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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完公关总监的话，江呦呦内心情绪翻滚，他决定亲自去问6长空，就等在会议室门口。

  6长空出来时，越过他看到Li1y担忧的眼神，当即心里一跳。在锁上的办公室里，江呦呦问：&1dquo;我的妈妈是你的继母，对吗？”

  有人告诉他了，是谁？

  这种事，如果是一场误会，会立刻否认的。江呦呦一阵失望，当初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他就把自己的事全部告诉过6长空，包括离家出走的妈妈，爸爸对妈妈的思念，还有一家三口三个男人过日子的艰难。他说了那么多，6长空却没有想过要告诉他真相。

  第16章15

  &1dquo;你最开始接近我，就是想要报复我妈妈，对吧？”

  6长空竟无法说出否认的话来。因为江呦呦说的都是事实，他起初的接近，的确是目的不纯。

  如今，既然江呦呦已经起了怀疑，那么即便再隐瞒下去，也迟早有一天会暴露。

  &1dquo;呦呦，我们先回去，我慢慢告诉你事情经过。”6长空企图用怀柔政策，先把人带回家再说。

  但芥蒂一旦生出，江呦呦就不由得对过去相恋的种种都产生了怀疑，连带着对回家也有些反感，&1dquo;我不要回去，你就在这里告诉我。”

  6长空从未见过他如此倔强的神情，他看上去十分警惕，右手握拳放在身前，一脚在前一脚在后，仿佛一有不对就要反抗或者跑掉似的。

  &1dquo;呦呦，不要任性。”

  江呦呦从6长空的语气中听出了不耐烦，心里更是失望，他想乔零零说得没错，自己在6长空的心里的确只是个有些利用价值的玩意儿罢了，高兴的时候玩一玩，用完以后也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丢弃。

  &1dquo;好，你不说，就算了。我们分手吧。”

  6长空眸光一冷，&1dquo;你在威胁我。”

  &1dquo;我没有。”他只是心灰意冷而已，6长空的家庭条件有多么优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可以想见，当初母亲离家出走，多半是因为忍受不了清贫的生活。至于后来她成为6长空继母的经过，乔零零虽然也不知道，但他说，告诉他这件事的人并未掩饰言语间的厌恶。对方是6长空的外家，尚且对他母亲恨之入骨，作为亲生儿子的6长空自然也不遑多让。

  心里这样想着，江呦呦却不愿多说。母亲就是横贯在他们俩之间的天堑，不是一言半语就能越过的。

  6长空没有想到，江呦呦知道真相后会这样失常，连多说几句话都不肯。

  一见情况变成这样，他果断抓着江呦呦的手腕往车库走。

  江呦呦虽然使劲儿反抗，但公司上下都是人，他脸皮薄，没法做出撒泼打滚的事。可若是知道此后6长空会把他关在家里，他说什么都不会上车的。

  而当江呦呦说到&1dquo;自甘下贱”这个词的时候，几日以来一直被愤怒和害怕充斥着脑海的6长空终于稍微清醒了一点，决定要好好谈谈。

  他坐在沙上抱紧了江呦呦，低声道：&1dquo;我不知道乔零零跟你说了些什么，如果是我起初想利用你报复慕家的事，我承认，我的确这么想过。但呦呦，人心是最捉摸不透的，我爱上了你，所以，那些都过去了。”

  江呦呦一瞬间有些心软，他本来就不是什么硬心肠的人。可很快他又想到，即使6长空不再想要利用他，但在他妈妈这件事上，他们的立场永远不会一致。

  &1dquo;那你还会报复我妈妈么？”

  这话问得猝不及防，6长空无法说出&1dquo;不”字来，对慕家的复仇是他志在必得的事，永远不会也不能放弃。

  &1dquo;这和你无关，你不需要考虑这些。”嘴上用着强硬的语气，他的心里却是慌乱的。

  江呦呦也没这么笨，他能想到更远的东西：&1dquo;这怎么可能和我无关呢？你难道准备永远瞒着我们俩的关系？即使别人不知道我妈妈是谁，那我爸呢？我曾经还想过，有朝一日要牵着你的手站在他面前，请求他同意我们在一起。这些，都和我无关吗？”

  6长空慢慢抽回手，起身拿起躺椅上的毯子给江呦呦盖上。他双眸低垂，情绪不明地缓缓道：&1dquo;呦呦，这些都不是你该想的事。你还是待在家里好好写稿吧，等我回来。”

  他本想冷静一段时间，却没想到江呦呦竟然有本事跑，而且跑得毫无踪影。

  6长空质问了黎柯好几次，江呦呦到底在哪里，但他的表哥只是耸耸肩说：&1dquo;我只是在他离开那间公寓的时候，帮他躲开你的耳目而已，他去了哪儿，只有带他走的人才知道。”

  带他走的人？

  黎柯咬死不说，6长空也不可能对表兄下狠手，他了疯一样地找人。日子一天天过去，焦虑和愤怒最终都累积成冰冷的决意，等找到江呦呦，他绝不会再给他逃跑的机会。

  一遍遍地在全国范围内筛查江呦呦的身份和出境记录，竟然毫无痕迹，6长空大海捞针了半年，不得不想到两个可能，一是他用了假身份，二是他偷渡出境了。为了逃离自己，他竟然可以躲得这么彻底。

  江野那边，6长空自然是派人盯着的。然而江呦呦在消失前，显然打电话告诉过爸爸自己要做长途旅行。不过，他这么个重视家庭的人，不可能长久地与江野断掉联系。6长空用了一切监听手段，终于在除夕的时候，锁定了打电话报平安的江呦呦所在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