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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知雅打开衣柜，取出里面备用的衣架子，将大人的衣服挂上去。坐在c黄边，拿起女儿的衣服，一件件地折叠。麻木地做着这些活，心里头盘转卢雪说的话。女儿四岁半了，如果再不进幼儿园，误了学前班，想在城市里跟上一般小学的水平，不是件容易的事。当年，外公固然带她学医，可从没有让她误过正常学业。按外公的说法，去学校读的是常识，是通学，专业技术是重要，但通学一样重要。也是，自己不可能跟女儿一辈子，女儿必须有自己的交际圈，到学校念书是必要的。拿起房间c黄头柜上的电话机，拨了串号码。那天奉书恬让女儿背号码的时候，她听一次也记住了。嘟嘟‐‐漫长的两声长音后，啲一声对方接起。&ldo;小雅。&rdo;不用问都知道是她打来的。安知雅抿了抿唇：&ldo;你怎么知道是我？&rdo;&ldo;这个号码是弯弯专属。除了弯弯知道，只有你或是妈知道。&rdo;不论其它，他看起来是爱这个孩子。当然，是他的孩子他怎能不爱。所以，他发现了弯弯后，她想让弯弯继续继承徐姓，这场战有多难打她很清楚。&ldo;奉先生。&rdo;&ldo;如果你再叫我一声奉先生，没有任何好谈的。&rdo;这话证明他是温文尔雅，但也有脾气的。咔，断了线。安知雅握着话筒，在纠结了两秒钟后，重拨号码。这回对方接起电话后，没有出声，在等着她。她轻吁口气，吐道：&ldo;奉大哥。&rdo;&ldo;有什么事，说吧。&rdo;他压低的声音里夹了小小胜利的愉悦。&ldo;我想让弯弯上学，希望能借助你的户口。&rdo;&ldo;可以。&rdo;他答的很快。手指间不禁卷了截电话线，她屏住呼吸，等了老半天没有下文。她咬了咬牙：&ldo;没有条件吗？&rdo;&ldo;为什么要条件？我都说了，我是弯弯的爸爸，当然会帮助弯弯能上学。所以，如果你不打电话过来，我也会安排的。&rdo;言外之意，他不需要她打这通电话提出请求，因为他有权利决定女儿的事。&ldo;弯弯是我姐姐的孩子，她会姓徐。&rdo;安知雅声音坚定地说，&ldo;即使她进了你的户口，她也只能姓徐。&rdo;奉书恬轻轻地叹声长息，很早以前他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不然不会和她搞了个协议了。&ldo;小雅。你非要弯弯姓徐可以，我们必须再有个孩子。&rdo;&ldo;也就是说，你这次来找我们娘俩，是要把弯弯带回去，是不是？&rdo;&ldo;她是我女儿，这是肯定的。当然，按照我们之间的协定，如果你想弯弯姓徐，我们在一起再生一个孩子。反正我们本来已是一家人了。&rdo;&ldo;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rdo;&ldo;为什么不可能？&rdo;他问的很镇定。她眉尖上簇起小山峰：&ldo;我不爱你。&rdo;原以为这句话可以把他击退了。况且她这话没有错，六年前两人因莫名的原因身体纠缠，不见得对彼此有多了解。六年后重遇，他不是摆明说了吗，恋的是她的身体。&ldo;行。弯弯上学的事我会马上解决。&rdo;他这句话的口气不对，完全不对。没有受到打击，反而兴致勃勃了。&ldo;等‐‐等。&rdo;她怎么想都不对，他究竟想怎样。他温雅的声音里始终夹杂着愉悦，低低的笑声听起来像小提琴一般的旋律迷人，虽然说出来的话足以把她气崩了：&ldo;小雅。以后你想说这句话打击男人，记住，千万别说的这样理直气壮。而且，你再对我说我不爱你也没有用。因为在火车上与你做了一次我已经知道了，这六年后，你和我还是都很爱对方的身体。&rdo;&ldo;啪&rdo;她果断摔了电话，在被他气得岔气之前。在冷静下来以后，她终于想明白了他为什么在下火车后不继续纠缠她们，因为他根本是胸有成竹，认为没有必要。抬头，看见卢雪站在房间门口，像是已有一会儿了。&ldo;弯弯呢？&rdo;安知雅比较担心女儿听了有什么反应。&ldo;睡着了。我这才走过来的。&rdo;卢雪道，扶扶眼镜带了丝探究的眼色，&ldo;刚刚你和弯弯她爸通电话？&rdo;&ldo;是。&rdo;事到如今，安知雅不会向她隐瞒。&ldo;你们这是神马状况？分手？谈离婚？&rdo;卢雪反应挺激烈的，走过来挨到她身边，&ldo;我和陆全彬也就算了，没有孩子，分了也不会有牵扯。可你们俩要是真分了，孩子怎么办？归谁？小雅，我不知道孩子她爸是什么人，但是，如果对方执着要这个孩子，打算在法庭上和你打这场官司，你很有可能输的。男人是这样，要么不要孩子，要么要起孩子来，绝对不是女人能抢得过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