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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不错啊,这照片是监控里截出来的,没想到你扫一眼也能认出来。”
“这箱子是我陪嫁,所以印象比较深,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你为什么不问我们曹小军的下落呢?”
孟朝盯着吴细妹的眼睛。
“我们都以为曹小军是被人塞进箱子带走的,现在箱子找到了,你怎么都不问曹小军的下落呢?”
吴细妹脸上仍是那副可怜巴巴的表情,可孟朝却在她眼底捕捉到一丝狡黠。
“我不敢问,怕他出事。有好消息最好,没有我也认了,事到如今我们不敢抱什么希望,只要没见到尸体,我们娘俩就能假装他还在,日子也能继续凑活——”
“你似乎认定他死了。”
吴细妹忽然停止了哭泣,诧异地望向孟朝。
“他没死?”
孟朝没有回答,似笑非笑。
他在吴细妹的凝视中前倾身子,拿起茶几上的水杯,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缓缓吐出口气,“冬天就得喝热水。”
坐在旁边的童浩不安地扭了扭身子,不知队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话说清楚,小军没死吗?你们有他下落了?”
“你先说说,你为什么这么笃定他死了?”孟朝又呷了口水,抹了把嘴巴,这才又重新望向她,“吴细妹,你好好想想,是不是忘了告诉我们什么?”
他看着吴细妹胸口微弱的起伏,知道她的心理防线正在崩塌。
只需要再推一把。
“据我所知——”
咣当,卧室传来板凳倒地的声音。
吴细妹条件反射般弹起来,疾步奔过去,顺手关上了房门。
孟朝叹口气,知道错失了机会。
短暂的停顿后,卧室传来吴细妹又细又密的话语,听语气像是在呵斥儿子。很快里间响起母子二人压低嗓音的争吵。童浩挑眉询问,而这次孟朝也只得摇摇头。
南洋省村村方言都不同,他这个半吊子只能听懂又慢又稳的标准南洋话,像这种刀枪相对的争论,他实在无能为力。
果然,等吴细妹再回来时,脸上又挂上了波澜不惊的淡漠。她一边给孟朝和童浩添水,一边冷着脸回答,“该说的我都说了。”
“儿子情况好点了么?”
孟朝看见她的紧绷一点点松弛下来,眼神中的戒备与仇视也渐渐软化,身上盔甲片片剥落,露出里面那个脆弱无助的母亲。
“没有特效药,勉强维持吧。”
“得不少钱吧?”
“是,”她用手揩揩眼睛,“偏偏这种时候小军又不在。”
“如果你配合我们调查,说不定很快就能找到他。天保也很想爸爸不是吗?”
“三钱鸡仔看透筋,”吴细妹苦笑着舒了口气,“你们想知道什么,直接说吧。”
“第一次笔录的时候,你说去年10月2号曹小军曾在酒后跟人起过冲突,并扬言要杀了那人。”童浩翻看着笔记本,“你当时说对方是工地上的工头。”
“对,怎么了?”
“可是据我们调查,当天晚上在你家喝酒的不是什么工头,而是倪向东。”童浩打断吴细妹的辩驳,“我们有很多证人,有很多可靠的证词,所以在这点上继续撒谎是不明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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