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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衡阳不知道受着重伤的他是如何逃出天牢的，换作从前她必然要关心上一番，可现在的她，似乎没了兴，她变得冷漠，哪怕是6照枝拼死把她从江中救起。

  “谁让你救我的？”她问。她只是不想欠他什么，更不想因此再有了什么瓜葛。

  “……”6照枝神色瞬间黯淡了下来，隔了好久才问，难掩失落道，“是因为救你的人不是赵怀英吗？”

  他担心的就是这个，故而她问的时候，没有回答自己的名字。

  火光映照在洁白如雪的脸庞上，她此刻未加修饰，整个人像玉雕般，清冷中又带着温润。

  万不敢相信，这样冰冷的话，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的。像一泼冷水，从头到脚灌下，6照枝见她没反应，忙又说道，“我逗你玩的，是他救的你，不过他有事走开了，我去把他叫回来。”

  原来她难过是因为，就她的人不是赵怀英，想到这里，6照枝更难过了。他想躲出去，哭上一场。

  他知道自己晚来了一步，一步就是一辈子。

  “事到如今，你还要骗我吗？”她看着那个即将走出屋子的声音，轻声说道，“6照枝，我和你之间，早就结束了。”

  “等雪停了，我就走。”

  她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气力爬出去，她丢了包袱，什么都没有了。可即便是爬，也要离6照枝远些。

  “咳咳咳……”火烟呛人，6照枝出几声沉闷的呛响，“你和他吵架了？”

  “没有。”她痛快地回话，快到让衡阳也觉得自己真正在呕气。意识到被对方识破真相，她又道，“与你何干？”

  “这里叫芙蓉镇，离京城不远，三天了，以赵怀英的手段，他早该找到这里了，”6照枝道，“我本来也好奇，他为什么不肯现身，现在我明白了。”

  “你又在胡诌些什么？”她有些不满和烦恼，“我说了，不关你的事。”

  6照枝静静地看着她微妙的表情，如当年一模一样，他目色柔和，拣起一块木头丢进熊熊燃烧的大火中，“可我现在是逃犯，你和一个逃犯独处了三天三夜，于情于理，他们抓我的时候，自然也会抓上你审一审。”

  “你从王府逃出来，不就是想离开赵怀英么？如此看来，是要功亏一篑了。”

  “你自以为什么都知道，我最讨厌就是你总以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俯瞰旁人，自以为什么都会在你的掌控之中，6照枝，你太自傲了！”尽管她不愿意搭理6照枝，可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话很有道理，恐怕赵怀英早已经现了，就看什么收网了。

  她的期望一扫而空，这一次回去，恐怕这辈子也别想逃出来了。

  “衡阳，我错了，”6照枝原本只是想脑一脑她，没想到她会这般大动肝火，怕她真气出病来忙道，“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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