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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定要睡吗？”

  又是钟嘉聿式反问，但这一回，回答利她。

  “曾经碰到更年轻漂亮的都没睡。”

  陈佳玉怔了怔，如果之前只是她单方面卑怯的试探，现在，钟嘉聿终于侧面给了她一个正面的证实。

  金三角雨季湿热的风吹进了她的眼底，模糊了故土的方向，陈佳玉依旧不敢看他，声音很低很低。

  “后悔吗？”

  钟嘉聿低头掏出烟盒，咬出一支，香烟在唇间几不可见颤。他点燃，吸了一口，淡淡白烟和看不见的女人香在风中交缠，融合，继而烟消云散。

  “遗憾是人生常态。”

  遗憾的代价太过残酷，钟嘉聿没资格说后悔。

  第11章

  化工厂废弃已久，周围终于挣扎长出稀疏荒草，跟中年秃头似的。

  一直等待的中年男人型比周围强一点，际线仿佛退潮，脑门尤显光亮，单边耳机无处可藏。约莫半小时后，脚边积攒了两三烟头，他终于等来了目标。

  钟嘉聿摘掉墨镜，视野恢复光亮与畅快，熟人相见也少了几分压抑感。

  他们却没有如熟人寒暄，点过头，互相配合留意周遭，沉默而默契，一看就是一路人。前辈没拿鼻孔瞧后辈，后辈也没给前辈敬烟，随时鸟兽散似的。

  “茶园最近开业，周繁辉忙着招商引资，还没有特别行动。”钟嘉聿声音平稳低沉。

  这对老闫来说并非闻，“进去他家了？”

  钟嘉聿应声，“一座占地大概五亩的苏式园林，只住了周繁辉和他情人，平常轮值三个保镖和四个佣人。”

  老闫吐了一口烟，“他情人什么来头？”

  钟嘉聿顿了顿，仓促吸了一口，“没什么来头，就是普通情人。”

  还有更精准的词眼，他咽下了，太过锋锐，溜到唇边要划破嘴皮。

  钟嘉聿罕见的含糊，凝结成老闫眉宇间的愁云，不满显而易见，“这算什么消息？”

  最后一口香烟涤荡了肺腔，钟嘉聿丢下烟头碾灭，不掩叹息，“你记得以前有一个跟我同名的女孩吗？”

  老闫当惯了领导，在下属面前多是当考官，鲜少有人敢喧宾夺主，让他当考生。当然，钟嘉聿算一个例外。

  “同名？”老闫搜索记忆，默契没有直呼其名，“哪年的事？”

  “陈佳玉，”钟嘉聿心里五味杂陈，“我实习你带我的第一次抓捕，记得吗？”

  老闫的脑细胞比头丰富，顿悟之后陡然一惊，“她认出你来了？”

  这一刻终于到来，钟嘉聿曾经为答案犹豫的一瞬，羞愧随之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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