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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系长越说越激动,吕课长咳嗽一声,向不远处走在一起的几个日本人努了努嘴。一家日企里面有这样的仇日人士,最难做的只能是五月这样需要和双方都打交道的翻译人员。五月干笑几声,赶紧换个话题:“课长,我这几天发现咱们财务课的人好像都会几句日语?”
吕课长一乐:“何止财务课,整间办公室的人,一年到头和日本人打交道,哪个不会说几句。”转头吩咐小杜小聂,“你们两个说得最好,露几手出来,震一震五月,让她了解一下我们财务人员的外语水平。”
小聂大声应了一个“哈衣”,魔爪一挥,“啪”地往小杜屁股上拍了一把。小杜□□:“雅,雅蠛蝶——”
五月目瞪口呆,风中凌乱。
这还没算完,小聂魔爪又伸到小杜的胸上乱摸,小杜一边伸手抵挡:“雅蠛蝶,裤拉萨一!”转眼又娇喘吁吁地呻-吟,“启母鸡一……启母鸡一……哦,哦……”
五月果然当场被震住,半天都回不过神来。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老老实实听肖系长的反日演讲算了。
吕课长训斥小杜小孟:“说的好好的,不要挤眉弄眼的出猴相,哦什么哦!”又转头得意洋洋地问五月,“怎么样?他们说的还可以吧?”
五月点头:“何止可以?简直好到不能再好,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令人大开眼界。”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对作者的爱护~~~不知道说什么好,总之会努力写好每一本~~
第78章22.9.28
等后面的一群守法公民过了红绿灯,走到KTV的时候,白井早已订好一间大包厢,看人差不多都到齐,赶紧点好饮料酒水,然后火速开唱。
总经理大和田和工厂长白井、总会计师松尾等一帮日本老头子唱北国之春,富士山下,四季之歌,还有日文版的我只在乎你;副总经理和吕课长等中国老头子们不甘示弱,就唱山路十八弯,青藏高原,烛光里的妈妈,常回家看看。一时间鬼哭狼嚎,群魔乱舞。
五月被吵到头疼,加上刚才没有好好吃饭,到这个时候觉出肚子饿,就拿了一瓶橙子味的汽水,躲在沙发一角喝汽水,顺带着闭目养神,尽量不去看沙发另一头的泽居晋。
眼睛闭上了,听觉就格外灵敏,听小杜在她旁边给谁打电话在解释什么:“你听呀,是在包厢里和公司的人唱歌呀!放心,怎么会骗你?今天已经拿到两千日元的小费了,等散场时还能拿到一千,三千日元到手,就可以带你去吃日料了。地方你选,选大众点评网上评价好的……赤羽啊?也行,就是价格有点小贵,再比较比较,看看有没有其他性价比更好的店……好的,好的,放心,爱你爱你。”
小杜的电话才放下,泽居晋的电话铃声响起,他接起,声音很是温柔:“嗯,二次会在卡拉ok,这里听不清楚,我出去说……”挤出人群,拉开厚重的包房门出去了。
坐在沙发角落的五月心情为之一松,伸展了一下四肢,往嘴里灌一口汽水,从茶几上拿起一盘小食,盘起腿,把小食放在腿上,慢慢吃起来。
松尾今天悲伤过度,导致战斗力不强,才唱了一首关于日本汉子下海辛苦捕鱼、他那开小酒馆的女人把自家汉子的辛苦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的老掉牙的民歌就下了场。大和田和白井则坚守阵地,连唱十几二十首,两个人吼累了,叫技术部长生野上场。
生野四十多岁,未婚,人平时沉默寡言,不太爱说话。身材是日本人中少有的微胖,肤色是那种常年不见日光的惨白,留着洗剪吹发廊小哥的非主流发型,发色是鲜艳的酒红色。他刚才耳朵饱受摧残,和川手没有少笑话那帮老头子,所以不愿意上台去献丑,摧残别人的耳朵。接过白井塞过来的话筒,到前面装模作样去点歌,选来选去,没有挑中一首,推说没有喜欢的歌,就把话筒又交回去了。
白井很不满意,喝道:“喂,生野君,既然不唱歌,就来个你的拿手好戏!”
生野看着一屋子的人,明显不乐意,说:“可是我今天没有带装备来……”
白井拳头往茶几上一锤:“八嘎!前辈说的话,你小子也敢不听了吗!”
大和田在一旁帮腔:“八嘎野郎,你这个做后辈的好不懂规矩!前辈叫你做,你就做,别给脸不要脸,推脱解释,一切都不需要!”
生野赶忙鞠躬道歉:“是是是,是小的错了,听前辈的就是。”音乐关掉,手忙脚乱地忙活起来。裤腰带解开,上衣裤子都脱掉,只留一条短裤在身,前后裆各塞了两条手帕,就成了一条飘飘扬扬很是销魂的短裙。然后找服务生要来一支马克笔,给自己画了两只丰满的黑色乳-房,又借去五月的口红,涂了个血盆大口,顺便在黑色乳-房中间各点了一个红点,充当了乳-头,最后把手摇铃戴在头上,就成了玲玲作响的花环。
打扮停当,一支欢快明媚的舞曲重新响起,茶几被拉到一边,生野开始在包厢中间的空地上跳起了草裙舞。他表情到位,跳得风骚。提臀,扭胯,摆腰,双臂招摇,时而于头顶上方交叉。一边跳,一边还向人群风骚地丢着媚眼,眼神格外魅惑,身段格外妖娆,连肚皮上的时隐时现的肥肉都性感非常,只是腋下两团浓密墨黑的腋毛叫人不忍直视。
大家笑得东倒西歪,吕课长口角流涎,差点中风瘫倒;白井手舞足蹈,无法表达心中的喜悦,就又摸出皮夹子来发放小费。他所有的日币都已经在饭店吃饭的时候发完,这时就开始发人民币,连硬币都掏来乱丢。小杜嬉皮笑脸冲过去,领到一张百元大钞,随即过来催促五月:“你不要不好意思呀,我们来这里听他们老头子唱歌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白井的小费!”
五月不愿和白井打照面,白井却已经在向她招手了:“钟桑,过来过来。”
五月过去,白井沾唾沫点了两张百元大钞给她:“拿去买口红。”钞票塞到她手里,却顺势把她手一把捏住,死死不放,嘿嘿笑问,“钟桑,我们可是梦里相会的有缘人哪,对不对啊?”
五月用力抽手,没抽出。正在卖力跳舞的生野看到这边的动静,扭着屁股过来,伸手向她抛了个黏糊糊的飞吻。全场人哄然大笑。五月大窘,直翻白眼,把头扭向一旁吐舌头扮苦脸。然后,包房门打开,打完电话的泽居晋推门而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舌头伸出老长,五官变了形、一脸滑稽相的五月。
五月舌头一下子忘记了收回去,眼睁睁地和他对视了三秒钟。然后,她在心里对自己说:咱的脸,是用来丢的,丢着丢着,等丢到一定境界的时候,别人的眼光,就都是浮云了。
等白井终于把她的手松开,生野的草裙舞接近尾声,不再围着她打转的时候,她捏着两张钞票,退回到角落里去,把剩下的大半瓶汽水一口气猛灌大半下去。
这时,身下沙发往下一沉,是泽居晋。包房里人多,温度太高,他白衬衫的纽扣又松开一颗。五月扭头看他一眼,喝一口汽水,丢一颗坚果在嘴里,再悄悄用眼梢瞄他一眼。
他和川手又说了两句话。他伸手拿了一瓶矿泉水在手。他拧开盖子,喝了一口,喉结动了一下。他把矿泉水放回去了。他轻轻清了清嗓子。他身体往沙发背上靠去。然后他转脸看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