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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次花丛懒回顾二十六（第3页）

而他对面，是整齐划一的数千铁骑。

老人缓缓直起了身子，看着对面高坐马上一袭淡黄袈裟的僧人。

“慧明大师，您研习了一辈子佛法，为何还这般天真呢？”老人叹了口气。

僧人一怔，打量着他。

“施主是何人？”

“我是谁不重要。”老人不紧不慢道：“我只是想提醒大师，天道自有法则，因果轮回善恶有报。得与失，不是区区一个神官能许给你的。”

“不要再被当枪使了。”老人叹了口气，“也莫要

一错再错。”

僧人的身子肉眼可见地僵硬了一下，死死地盯着老人，“施主想要妄言天道法则吗？”

“贫僧所作所为，不过是顺民心，承天道罢了。”

老人摇了摇头，怅然一叹。

三日前。

他拿着几柱香，走进了离家最近的一座玄帝庙。

此庙坐落在偏远的城郊，规模不大，鲜少有人问津，也无僧人居住。

但庙中的每一块地板每一处摆件，都干净无尘。连泥塑镀漆神像也崭新如故。

定是有人经常打扫维护才能保持这种状态。

老人走了进去，从庙中柜子里拿出一个盆，然后去外面的那口井中打了满满一盆水。

折回庙中时顺手拿了块在晾衣绳上晾晒的抹布。

佝偻着的身子缓缓蹲下，将抹布在水里沾湿，一点一点地擦着地板。

原来庙中这般干净整洁，是因为老人的悉心打扫。

地板，桌台，皆由老人拿着一块洗地掉色的破布一点点擦出来的。

然后用另一块干净的毛巾小心翼翼地擦起了神像。

神像很高，高地几乎顶到房顶，老人便用轻功跃起，来回蹦跳着擦，不管多累都不在神像身上立足。

待一切都收拾妥当后，老人燃起了檀香，在神像下静静地站着。从不曾跪拜。

站了好一会，檀香几乎要燃尽时。庙中突然吹来一阵寒风，带着几分隆冬的凛冽。

老人缓缓抬头，直起身子，用被黑布遮挡的双目“注视”着神像。

淡淡的金光升起，一个

墨色的人影出现在了老人身边。

“你...是特意来见我的吗？”墨衣男子低声道，声音中有一种易碎的欣喜。

“是。”老人点了点头。

“任悠！我就知道你还是想我的。”墨衣男子很激动，伸出双臂就欲抱住老人。

老人却伸手挡住了。

墨衣男子怔了一下，似乎意识到了自己刚刚的失态。他调整了一下情绪，微微哽咽，“这些年，你受苦了...”

“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墨衣男子似乎很痛苦，抱着头不敢看老人，“对不起，我太没用了。堂堂神官连在凡界的你都护不了，每次都晚了一步...”

“不，池阴，你没有错。他也没有错。”老人洒然一笑，“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而且多亏了你的照顾，我在凡界过的很好。”

“你胡说什么？”池阴的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一把抓住老人的手腕，“是我的错！都怪我把祈清引荐给你！如果当时不是我的一念之差随口一说，你就不会收祈清为副手，也不会被他害到这般境地！我真的好恨啊！我恨自己！更恨他！”

“我真的太没用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是个废物！如果不是我晚来了一步，你的眼睛也不会瞎...”池阴的身子颤抖着，一个大男人竟说着说着就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