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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皇三年!
九月二十五日,始皇帝拜任嚣为帅,史禄转饷,统管百越战事,辖镡城、九疑、余干赵佗部、番禺军、王信部等三十几万大军。
二十五日赵佗下南野,桀骏不战而逃,赵佗收拢屠睢残部七千余众,屠睢军多数被杀。
二十六日,任嚣于会稽城中设帅府,置将官,聚兵卒。
二十八日,番禺军越过正平山南麓,遭遇闽越王无诸所率众部落联军围困,苦战三天,难以突围。
岭南战场,每天都有数以千计的人或死或伤,越人为生存而战,秦人为征服与掠夺而战。
“后日任嚣聚兵十五万入将入闽西进。”
从岭南返回的赢旭听张丰读的军报,脑中有点混乱开来,前世的历史是任嚣从九疑南下凿灵渠,灭百越杀桀骏后降服无诸。
但现在从军报里面看始皇帝与任嚣似乎要先行降服无诸在西进剿灭桀骏。哪里出了问题呢?难道是始皇帝采纳了自己的建议不成!
话说王信一路高歌猛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缴获玉石珠宝不计其数。但是这几日王信却愁眉不展,缴获的东西越来越多,虽然后面的商队人背马驮的运走了很多但剩下的更多,而且眼看商队拉来的陶器、丝锦、谷物越来越少,要是不能和越人交换货物,以利驱之,后面的仗不管如何打,大范围的伤亡是避免不了了,还有就是这些缴获如何运出闽地,这些都成为王信头大的事情。
出征时王信都没想到自己的进军如此的顺利,现在已经深入闽地,后退是不可能的了,只能按照先前与赢旭约定的尽量靠海行军。
这个时代谁对岭南最熟悉,那非赢旭莫属了,赢旭前世生在岭南,长在岭南,前世的赢旭小时候特别喜欢幻想领兵打仗,寒暑假没事的时候就把自己当成带领着千军万马驰骋在战场的将军。不成想今生他有可能实现梦想,而且还可以再次回到故乡看看。
闽越地形奇特,峰岭耸峙,丘陵连绵,河谷、盆地穿插其间,山地、丘陵占总面积的十分之八以上,素有“八山一水一分田”之称。地势总体上西北高东南低,横断面略呈马鞍子形状。闽西大山带和闽中大山带正好是马鞍子的顶。马鞍子的中间有互不贯通的河谷、盆地,东部沿海为丘陵、台地和滨海平原。
从王信出征那天算起的第五天,当王信看着张虎、韩随等人拿出了最后一批丝锦以及一点点粟谷从穿着兽皮的越人那里换取了大箱大箱的珍珠后,王信真想将这些贪财的家伙都扔进海里去。没有了粮食我看你们以后吃什么,幸亏自己按照公子的嘱咐一直在收集粮草,看来后面还要替公子养着这些土包子,公子做事思虑周全,而跟着公子的这些土包子,真是给公子丢脸。
或许是上天感应到了王信心里的暗骂,大军进驻刚占领的一处地势较高的村镇,王信就看到在海边出现了很多船只,大的小的,其中还有秦军水军的船只,总共加起来不下四五十只!
由于王信靠海进军,因此赢旭在面帝完后就带着征集到的船只装载着粮食军械,以及丝锦粟谷出海,赢旭并没有让船队驶出海岸线多远,而是在熟悉岭南水域的渔夫带领下,一直贴着海岸线行进。不成想就在今天看见了秦军的军旗。因而靠了过来。
赢旭乘着小船先行靠岸,打算寻找一处吃水较深、岸基较牢靠的海岸作为临时的码头来用。和赢旭下船的还有萧何、趾以及郡守殷通之子。
话说那天赢旭打张虎、韩随等人后,就带着萧何在白林等人的护卫下来到会稽郡临时的郡守衙门办理商贴,因为以前的郡守府已经被始皇霸占了去。
临时的郡守衙门并不难找,而是在会稽城的东南处的一所大宅中,宅子以前是吴越时期,越王勾践的还未称霸时期的住所,宅子看起来挺大,但十分的破败杂乱,可能是年久失修,墙上到处长着青草,衙门的大门油漆掉了很多,大门像牛皮癣似得一样难看。
赢旭刚走到衙门口,却现从另一面赶来两拨穿着锦衣的少年,两拨少年相互之间正执着什么。赢旭一直是尊老爱幼的,礼让行人更不用说,打算等这拨人走了他再进去。不成想这两拨少年竟然站在门口彼此之间开始谩骂。
只听到身材偏瘦的少年道:“赢姓赵氏,赢姓秦人一统天下,而你赵氏现无土无地,凭皇族同脉才得如今地位,不知耻后勇,却志得意满,悲—悲—悲!
被说到的少年却傲气冲天的叫喧道:“灭国遗民,东夷蛮族,你可知贵贱有别,赢姓赵氏岂是你可以议论的?且西宅乃吾父任会稽郡尉时住所,现吾父为征越副帅,以西衙为临时驿站有何不可?
偏瘦的青年听着哈哈大笑道:“皇帝未言,秦律未禁,有何不可言?且你父亲征百越至今十几战,勇往无前,陷敌营,杀越人,舍身忘死,岂知有你这不孝子孙,独占西宅肆意妄为,尔等难道不知秦律为何物?”说到最后这位青年断声大喝道。
赢旭知道始皇灭赵国后,把代王赵嘉派往西戎守先祖之陵,赵姓随之迁往甘肃,由于赵氏与赢姓同出自一脉,关系十分的复杂!一般来说都属赵氏,但赵氏又来自赢姓,那就可以说赢姓为赵氏主脉,赵氏赵姓者为赢姓旁支,赵氏为秦朝宗室。这两拨孩子能动手的事情为什么要吵架呢。
两个年轻人话不投机,两拨年轻人也混骂起来,已不知是何人丢东西打倒对方,一群青年在郡守衙门口私斗起来。
正好让出了大门,赢旭悠闲地带着萧何、白林等走了进去,萧何侧脸看着打的热火朝天的一群青年默默的摇了摇头。他明显的看到赢旭手中把玩的一枚半两就在刚才不见了踪影。
衙门内不是很大,赢旭用玉牌很顺利的见到了会稽郡守大人殷通,殷通年纪大约四十来岁,身材偏瘦,但好在好说话,按照秦律赢旭办理了商贴,殷通当即就给赢旭用印。
刚高高兴兴的拿到商贴,赢旭就看到从门外走进来一个衣服凌乱但兴高采烈的少年来。
只听少年道:“父亲大人,我今天狠狠得教训了赵眜,过几日母亲……住了。”
“你在胡说什么,还不参见旭公子?”殷通打断青年道。
赢旭看到眼前这个孩子大约十三四岁,身材有些单薄,但说话中气却足,少年给赢旭见礼道:
“小子殷岸,参见公子!”
“赢旭,有礼了!”赢旭作揖道。
“公子多礼了!”殷通在一旁赔礼道。
“哈哈,礼多人不怪!刚才殷岸所说之事郡守不妨说来听听。殷岸补充!”
通过殷通的诉说赢旭才了解到两拨少年为什么生冲突了,原来赵佗原是会稽郡郡尉,在西衙门办公,家属住在西衙后的西宅中,赵佗调任征越后,西衙与西宅本应该留给下任的会稽郡郡尉的,但由于始皇帝命殷通兼领会稽郡郡尉,所以西衙就空着,前不久始皇帝下会稽,占了郡守府,殷通一家只好住在临时的勾践府,但是勾践实在是太破败了。因而殷通之子就希望赵佗家能把西衙让出来,搬去他们在城外的一处庄园里,让自己的父母弟妹住到里面,免受严寒。但不成想赵家其他的都搬走了,留下的这个赵眜是个油盐不进的泼皮无赖。死活不肯搬。两方人吵着要殷通评理,不成想在衙门口打起来,赵眜不敌被殷岸拿住,刚才才答应明天搬出西宅。
听完这件事赢旭心想恶人还要恶人磨,站着位置不干事的古往今来看来都有。殷通又让殷岸陪赢旭熟悉一下会稽城。但在赢旭刚要和殷岸走出衙门口的时候。在驿站的张丰急忙跑来告诉赢旭始皇帝要召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