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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寻思着，面前的瘸爹忽然“啊哈”了一声。

  这一声，宏亮又诡异，起得像个唱腔，炎拓吓了一跳，熊黑嘴里骂：“艹，又来了！”

  边说边抓起扔在桌面上的一条小毛巾，团起了向着瘸爹走去。

  瘸爹还自己给自己伴奏：“锵锵咚咚锵！有刀有狗走青壤……”

  熊黑一把揪住瘸爹的头，把毛巾往瘸爹嘴里塞，瘸爹一颗脑袋摆得像倔强的摆锤：“鬼手打鞭亮珠光，锵锵咚咚……唔，唔，狂犬是……前锋，唔，唔，疯刀坐，唔……”

  嘴终于堵实了。

  炎拓装着好笑：“这嚷嚷什么呢？”

  熊黑若无其事：“嗐，乡下人，谁知道打哪听来的乡下戏。”

  ***

  乔亚下了班，先去舅爷的住处看孙周。

  刚叫开门，就闻到一股霉腥气，她只当是舅爷的房子太久没住人、下水道往上翻气：“这味儿你还能蹲得住？不知道开个窗？”

  边说边撸起袖子，干脆利落打开前窗后窗。

  孙周懒洋洋窝在沙里看电视：“开了还不得关嘛，多麻烦。”

  “那你索性别吃饭，吃了还得拉，一直不吃一直不用拉。”乔亚打开冰箱，“今天吃什么了？”

  把孙周安顿在舅爷家之后，她往冰箱里买了一堆冻即食餐饭。

  “饺子。”

  真鲜，即食的面包蛋糕都没动，居然肯动手煮饺子，不用说，锅碗瓢盆是留给她洗了，乔亚风风火火，三步两步进了厨房。

  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台面干干净净，碗碟也摆得齐整，孙周素日里懒成狗，进了一趟医疗传销窝，改性了？

  乔亚纳闷了半天，一垂眼，看到脚下的垃圾筒里，有点怪怪的。

  她蹲下去看，是剥除下来的饺子皮，生的，化冻之后烂如棉絮，软塌塌耷在原本的垃圾上。

  这是什么操作？吃馅不吃皮？那也应该是煮熟了剥皮方便啊，谁听说过硬生生把冻饺子的皮给剥掉的？

  乔亚出了厨房，本来是准备问问孙周这事的，但是一进客厅，看到孙周还是她刚进门时那副姿态，心里就来了气，她大踏步过去，挡在孙周和电视之间：“哎！”

  孙周的视线没处着6，终于肯抬眼看她了：“啊？”

  乔亚气不打一处来：“你说你到底怎么想的？旅行社的工作因为你丢客人和玩失踪给闹黄了，一走一个月，先说去跟朋友玩创业，又说是搞传销的要给你治伤，得，这些我都不管，反正都过去了。你人现在回来了，端正态度行不行？天天在沙里大爷歪算怎么回事呢？你很有钱吗？你买房了吗？一穷二白空着手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