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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猪仔开始动手为&1dquo;人类”自己的树清出地方。安德注意到了他们准备栽种&1dquo;人类”的位置，从围栏大门方向看过来，鲁特在左，&1dquo;人类”在右。从地上拔起卡匹姆草是件辛苦活儿，金也帮着他们干起来，不久奥尔拉多、欧安达和埃拉都开始动手拔草。

  欧安达拔草前先把协议书交给了娜温妮阿。娜温妮阿捧着书来到安德身边，定定地望着他。

  &1dquo;你签的名字是安德·维京。”她说，&1dquo;安德。”

  甚至在他自己听来，这个名字都丑陋不已，他不知多少次听过这个名字，被当成侮辱人的绰号。

  &1dquo;我的岁数比我的长相大些。”安德说，&1dquo;我毁掉虫族的故乡时用的就是这个名字。现在这个名字出现在人类和异族签订的第一份文件上，也许会让人家对它的看法生点变化。”

  &1dquo;安德。”她轻声道。她将那份协议书紧紧压在胸前。这是一本厚书，包括《虫族女王和霸主》的全文，打印纸背面就是那份协议书。&1dquo;我从来没找神父忏悔。”她说，&1dquo;我知道他们会鄙视我的罪过。但你今天当众宣布我的罪过时，我觉得自己可以承受，因为我知道你不会鄙视我。当时我不知道为什么，直到现在。”

  &1dquo;我没有鄙视他人的资格。”安德说，&1dquo;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找到一个人，我可以对他说：你的罪孽比我更加深重。”

  &1dquo;这么多年了，你始终把人类犯下的罪孽背负在自己身上。”

  &1dquo;唔，这个嘛。我觉得自己就像该隐1，”安德说，&1dquo;额头上刻着记号。虽说交不到什么朋友，但也没有什么人害你。”

  【1圣经故事：谊隐杀丁自己的兄弟，上帝禁止别人伤害他，但在他额头上刻下记号。】

  种树的地方准备好了。曼达楚阿用树语对敲击树干的猪仔说了几句，他们的敲击节奏变了，树干又一次裂开了。

  &1dquo;人类”挤出来，犹如大树生下的婴儿。他走到清理出来的草地中央，吃树叶者和曼达楚阿每人递给他一把刀子。&1dquo;人类”对两人说起话来。用的是葡萄牙语，让安德和其他人也能听懂．而且也能够比斯塔克语更好地传达出自己此时的情感。

  &1dquo;我告诉了大嗓门，因为我们和皮波、利波之间可怕的误会，你们丧失了自己通向第三种生命的道路。她说你们会得到自己的机会，向上生长，进入光明。”

  吃树叶者和曼达楚阿松开刀子，轻轻碰了碰&1dquo;人类”的肚子，后退到空地边缘。

  &1dquo;人类”将两柄刀子递向安德。都是用薄薄的木片做的。安德想像不出来，用什么方法才能把木片削得如此之薄。如此锐利，却又非常结实。当然了，这不是用任何工具磨制的，它们直接来自某一株活着的树的心脏，作为礼物交给自己的兄弟，帮助他们进入第三种生命状态。

  理智上知道&1dquo;人类”并不会死去是一回事，但真正相信却完全是另一回事。

  安德一开始没有接过刀，只轻轻抚着刀背。&1dquo;对你来说这并不是死亡，但对我&he11ip;&he11ip;昨天我才第一次见到你，但今天我已经把你当成了自己的兄弟，就好像把鲁特当成自己的父亲一样。可到明天的太阳升起的时候，我就再也不能对你说话了。对我来说，这就是死亡，&1squo;人类’，不管你是怎么想的。”

  &1dquo;你可以来找我，坐在我的树荫下。”&1dquo;人类”说：&1dquo;看看从我的树叶间洒下来的阳光，靠在我的树干上休息。再替我做一件事。在《虫族女王和霸主》里添上的一章。就叫《&1dquo;人类”的一生》吧。告诉你们的人，我是如何在我父亲的树干上孕育，出生在黑暗中，吃着我母亲的血肉。告诉他们，我度过了生命的黑暗阶段，进入了半明半暗的第二种生命，从妻子们那里学会了说话，利波、米罗和欧安达又教会了我种种神奇的技艺。告诉他们，在我第二种生命的最后一天，我真正的兄弟从天上下来，我们一起签订了协议，使人类和猪仔成为一个部落，再也不是一个人类部落、一个猪仔部落，而是同一个异旅部落。然后，我的朋友帮助我踏进第二种生命，帮助我走进光明，让我伸向空中，使我能够在死亡降临之前成为上万个孩子的父亲。”

  &1dquo;我会讲述你的故事的。”安德说。

  &1dquo;那么，我就得到了真正的永生。”

  安德接过刀，&1dquo;人类”仰面朝天躺在地上。

  &1dquo;奥尔拉多，”娜温妮阿道，&1dquo;金，回大门里去。埃拉，你也回去。”

  &1dquo;我要看，母亲。”埃拉说，&1dquo;我是个科学家。”

  &1dquo;你的眼睛会遗漏东西。”奥尔拉多说，&1dquo;我可以记录下一切。我们可以昭告各个世界的人类，说我们已经签署了签议。我们还可以给猪仔们看，让他们知道代言人按他们的方式签订了协议。’’

  &1dquo;我也不走。”金说，&1dquo;连仁慈的圣母也可以站到血淋淋的十字架下。”

  &1dquo;那就留下吧。”娜温妮阿轻声道。她也留下了。

  &1dquo;人类”的嘴里塞满卡匹姆草，但他没怎么嚼。

  &1dquo;多嚼嚼，”安德说，&1dquo;这样你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