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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里怪气的别扭音——那是南洋的语言。
李含章曾经学过,因此能听懂。
但……这个人是谁啊?
她下意识向后退了两步,险些将自己绊了一跤。
还是元青眼疾手快,将她牢牢扶住。
李含章一脸茫然。
面前这青年瘦长俊美,着装显贵,单看言行举止,似乎与她交情甚笃。
她和他……当真认识吗?
难不成,是她忘了?
“我是薛府的大郎,薛骁啊。”青年不顾李含章怔愣,开怀道,“以前,我在习艺馆外捡到过你的帕子,还专程跑去还给你呢。”
李含章困惑未改:有这回事?
应当有,只是她忘了。
见她神情没有缓和,薛骁纸扇又开,边摇边道:“那时我入国子监为伴读,后来继承家父爵位、去南洋游历,一回上京,就来寻你了。”
闻及爵位,李含章黛眉一扬。
尽管她平素少与旁人来往,但也对上京各权贵有所耳闻。
上京城内,确实有个常山侯薛府,虽无实权,但因祖上德高望重,也世袭为侯、代代锦衣玉食,甚至连皇帝都要敬让三分。
她双眸微扫,在青年腰间现一枚鹤纹玉佩。
确实是常山侯府薛氏的信物。
听薛骁的意思,他是专程来找她的。
可二人只有一面之缘,他来找她作什么?
李含章淡淡道:“常山侯今日到访所为何事?”
薛骁张口,正要答话。
“慢着。”李含章素手一抬,“你是燕人,说你该说的话。”
她五官俏丽,眉眼却写满凌厉,口吻也傲慢非常。
俨然是玉清长公主平素待人的架势。
被李含章带刺地呛了一句,薛骁神情惊讶。
“听闻你性情与往日大有不同。”倒是规矩地易了语言,“如今看来果不其然。”
李含章没答,只薄薄掀起眼皮。
矜傲又倔强地瞟他。
元青就站在李含章身后,静悄悄地旁观着。
薛骁合上纸扇,莞尔道:“现在这样也很不错。”
话音刚落,他双手拍击两下。
身后奴仆当即自府门处鱼贯而入,将马车上的木箱搬入将军府内。
薛骁走到一只木箱边,随手将其掀开,里头装着的黑猫像霎时显露出来。
李含章皱眉:“常山侯此举何意?”
薛骁微微一笑:“虽是圣人的旨意,但镇北将军府略显寒酸,不配你金枝玉叶的身份。我自南洋带回不少稀奇玩意,特地献给你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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