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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太渺小，龙跟得很，雪宪得走上好一阵的距离，那头幼龙却只要迈开龙爪，再扑棱几下翅膀，就能轻松地跟上来。

  龙翼扇动裹挟着雪花的寒风。

  它又追上来了。

  雪宪再一次被风刮起外袍，吹了个透心凉。这他已经不躲了，弯下腰抠了一大坨雪做成雪球，然后哆哆嗦嗦地转身，把雪球往龙身上砸去。

  力气大小，雪球没砸中。

  一声闷响后碎在了离龙两三米的位置。

  它低头嗅了嗅，金灿灿的眼睛盯着那坨碎掉的雪，可能当成了某种玩具。

  &1dquo;别跟着我了!”雪宪愤怒地喊道，&1dquo;你走开!”

  龙立着身子，把视线放在了雪宪身上。

  雪宪一喊，脸就再次气红了。

  龙的唾液中不知是否有奇特的成分，雪宪被舔过一遍，竟然暂时没那么冷了。但在这种极端气候下，作为人类的他穿得还是过于单薄，所以身体其实一直都在抖，必须得回到温暖的环境里。

  人的愿望龙却完全不理解，无论雪宪如何对他要求把自己送回雨林去，它都只歪着头，一副听不懂的样子。

  十几分钟前，雪宪还以为它歪头是在表示好感，所以才强忍着不适让他舔自己，努力摒弃之前对它的偏见，心想终究是自己给这龙吃了那种果子在先，它失去思考能力也是情有可原。

  &1dquo;你把我送回去好不好?”他仰着头，对它晓之以理，&1dquo;我们不是说好的吗?还是你理解错了?我是说，只要我帮你想办法弄掉那根钢柱，你就把水行艇让给我，我们各回各家，不是让你把我抓走!”

  幼龙只顾着来嗅他，好像很满意他身上都是它的味道。

  &1dquo;你别闻我了!”雪宪不得不一边躲开，一边捧着它的脑袋，&1dquo;你听我说!现在你已经清醒了，答应我的事都能记起来了吧?”

  幼龙眨了眨眼，灿金色的眸子映出雪宪的模样。

  雪宪说：&1dquo;你看，我是人类，我来自海的对岸，我得回到属于我的地方去，我不能留在这里。就像你一样，你也该回到你的父母身边，去找你的家族成员。”

  幼龙听到这里，忽然挣开雪宪的手，仰头长嚎了一声。

  嚎叫声在空旷的雪原上回荡。

  悠扬孤寂。

  雪宪鼻子酸，眼睛忽然红了：&1dquo;求求你了，我真的很想回家。你能不能送我回到那个雨林去?如果你不想去也没关系，把我放在附近也可以，我会自己想办法回到湖泊那里的。”

  幼龙复又低下头来。

  它对着雪宪，就像听不明白一样，眼睛一眨不眨。

  眼泪从少年脸上一颗颗掉落，落入雪地里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