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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芃不由得有些奇怪，盯着人看这套小动作她做过很多遍了，哪怕当年号称喜怒不形于色的秦书淮被这么看，也要红脸。虽然后来他淡定了，但也是因为被盯了太长时间有了免疫力，怎么柳书彦这么强？完全不受干扰？

  秦芃想了想，觉得大概是柳书彦这样优秀的男人被太多女人注视过，也许他经历过比她更疯狂的女人。

  于是秦芃换了一个策略，开始认真听&1dquo;柳书彦”在说什么。

  这个&1dquo;柳书彦”在给秦铭讲《史记》，秦铭听得很认真，&1dquo;柳书彦”从五帝本纪给秦铭开始讲，秦铭越听眉头越皱，秦芃注意到了，正想开口，就看到&1dquo;柳书彦”放下了手中的书，温和道：&1dquo;陛下可是有疑问？”

  心思细腻，关注别人，加分！

  秦芃对&1dquo;柳书彦”的好感又添了一层，她很想表现一下，让&1dquo;柳书彦”注意到她的存在，可是又觉得贸然插话会打扰秦铭的学习，于是她就努力憋着，以旁观者的姿态去听这暂时的师徒两人的对话。

  听到&1dquo;柳书彦”开口，秦铭有些忐忑，却还是询问道：&1dquo;方才太傅说，尧七十年得舜，二十年而老，退位二十八年而崩，我想知道，尧是活了一百一十八岁吗？”

  &1dquo;从《史记》上说，至少一百一十八岁。”

  秦铭眼中露出震惊的神色，他接着又道：&1dquo;那您又说，舜二十岁以孝闻，年六十一代尧践帝位，三十九年后南巡狩，崩于苍梧之野，那舜又是活了一百岁，是吗？”

  &1dquo;应是。”

  &1dquo;太傅，”秦铭皱起眉头：&1dquo;您告诉朕《史记》乃为正史，可五帝本纪开始，朕便觉得，此书所记载的人世与朕所认知大为不同，太傅认为，这当真乃正史吗？”

  听到这个问题，秦芃忍不住侧目看秦铭，这个问题当年她也有过，她和秦书淮白芷这样的人，从来不信鬼神，如果信了鬼神，在宫里哪里还活得下去？宫里谁不做点亏心事，手里不沾点鲜血，要是有冤魂厉鬼报应，怕谁都不得好死。

  当然，这个是以前，现在秦芃还是很信这一套的。

  她当年拿着这个问题问过秦书淮，那时候秦书淮还是少年，认认真真同她说：&1dquo;五帝时代年代久远，难以考据，有偏差是自然的。但这并不是证明它没有价值，太史公之所以将五帝本纪放入《史记》，是因他走访各处，各地长老都有相关传说，得到印证，这才决定将五帝的故事写入书中。”

  &1dquo;赵芃，你知道你这个人最不好的一点是什么吗？”

  秦芃回想起那时候秦书淮平静又冷淡的眼眸：&1dquo;你看人看事，第一反应总是挑刺，从来没从好的地方想想，你这样过日子，不行的。”

  年少时候她被秦书淮这么说，便觉得有些生气，和他吵了一架。如今想起来，其实秦书淮说得没错。

  这世界你从好的方向看，那就是好；从坏的方向看，那就是坏。

  是年少时她太极端刻薄，看人看事，总想挑出点毛病。

  这么想一想，秦芃便觉得，秦书淮在她生命里，其实是给予过她很多的，哪怕最后他们的结局算不上好，但是总得来讲，除了最后捅刀的时候，秦书淮这个人还是不错的。

  &1dquo;太史公记载，或许有误。”

  &1dquo;柳书彦”开口，将——秦芃的思绪拉了过来，秦芃抬头看着&1dquo;柳书彦”，期待着&1dquo;柳书彦”说出一个怎样的答案。

  然而却不曾想，&1dquo;柳书彦”张口，就说了一个和当年秦书淮一模一样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