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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对我而言，最重要的从来都不是那些看似华丽的过程，而是最终尘埃落定的结局。

  第4章

  因为从小养成的好习惯，无论什么天气，我总在清属五点准时醒来。洗漱完毕后，在院子里练会儿功，然后背上书包跑到学校，在离校门口不远的面馆点上一碗阳net面，放多一些葱花和辣油，连面汤都喝gan净，心满意足地去上学。当别的同学们踩着铃声一窝蜂挤进教室的时候，我早就看完了手中的半本闲书，开始背诵英语单词了。

  我很用功，又聪明，加之阅读面广，成绩很快就在班上显山露水。以前那些瞧不起我、觉得我是乡下妞的同学也开始愿意主动来跟我讲话，与我探讨一些问题。老师也开始信任我，让我代表班级去参加各种比赛。我努力将自己融入集体，是因为我知道，一个真正优秀的人，必须拥有在任何环境下都能愉悦生活的能力。

  你真正比别人qiang，别人才会从心底真正地服你。

  那天早上，已经是深冬了，我背着书包跑过西落桥的时候，现那里好像出了什么事。其实最初吸引我，令我停下脚步的是路边的那辆悍马车，一看尾号我就知道，肯定是在我家门口停过的那辆。

  奇怪的是，这个时刻，它怎么会停在这样的地方？

  我抬头，看到桥上站着三四个人，正在往桥下指指点点。我跑过去，就听见其中一人在讲：&1dquo;好像是刘国栋的二女儿！”

  刘国栋！听见那个&1dquo;栋”字，我猛然就想到了我妈记本里那张撕碎的纸条，心里咯噔了好几下。然后我看见旁边那人往地上吐了一口痰，恶狠狠地说：&1dquo;莫管！刘家作恶多端，死了也是报应！”

  我从桥上探头往下一望，就看见有一个女子，披头散地站在河中央，河水已经漫过了她的腰部，她还在费力地往前继续走着。看那样子，不是什么好事。

  我没犹豫，转身跑下桥飞快地往河边冲去。我跑到河边，扯着嗓子朝她大喊：&1dquo;喂，你要gan什么！危险，别往前走了！”

  她只是回头看了我一眼，现不认识我，又很快地转过头去，继续摇摇晃晃地前行。

  我继续大喊：&1dquo;小心水里有毒蛇！”

  她成功地被我吓住了，停下了脚步，好像在犹豫。

  就在我们僵持的时候，我看到几个男生从桥上直冲下来，带头的那个，型真是非常奇怪，一根一根像钢丝一样竖着，整个一&1dquo;钢丝头”，仿佛刚参加完外星球的战役光荣归来。

  &1dquo;刘二！你给我回来！”他一面叫，一面把手里的扑克牌扔得满天都是。看样子，应该是整天蹲在桥边玩&1dquo;炸金花”到天亮的那帮小混混中的一个。

  女子又回了一下头看了看岸边，不过这一回她多了个动作，从水里艰难地抬起手来，冲着我们挥了挥。

  &1dquo;我二姐喝高了，你们谁下去拉她？”&1dquo;钢丝头”继续跳着脚问后面的几个男的，&1dquo;老子不会游泳，谁会谁去啊！”

  那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摇摇头。

  &1dquo;报警吧。”有人弱弱地提议。

  &1dquo;刘二，你给我回来！你敢再走一步我跟你没完！”&1dquo;钢丝头”继续跳着脚喊，然后从裤袋里掏出手机，手抖抖地一边拨号一边骂骂咧咧：&1dquo;cao，打什么号啊，11o，12o，还是119啊？！”

  就在他叽叽歪歪的时候我转头再看前方，差不多只能见到那女子的肩部和头部了，她一步没走稳，整个人就完全没入了水中，岸上一片尖叫声，但依然没人动。

  &1dquo;救人啊！”&1dquo;钢丝头”扔掉手机，出声嘶力竭的叫喊，&1dquo;我给钱，一千，五千，一万！”

  其实，在他喊到五千的时候，我已经丢下书包，穿着校服应声入水。

  冬天的水冰凉冰凉，但水流不急，加之她走得也不算太远，凭借我在乡下小河里练出来的过硬游泳本领，我很轻松地游到了那个女子的身边，一把揪住了她的头。梅叔教过我，水下救人其实最怕的就是她死缠着你不放，溺水的人力大无穷，搞不好能将你一起缠死。個好在她一点儿不挣扎，压根没有求生的yù望，我也用不着多此一举一拳打晕她。不过，就算是在水里，我也闻到她身上那股刺鼻的酒jīng味，天知道她到底喝了多少酒，搞不好还用一桶白酒泡过澡。我憋住气，很顺利地侧身搂住她的脖子，她也没任何反抗，任我慢慢地拖回了岸边。

  这时，岸上围观的人已经明显多了起来，大家帮着我把她拖上了岸，四周响起了一片热烈的欢呼声和掌声。

  我跪在她身边，拍拍她的脸，她没反应，但嘴角好像有隐约的笑意，看得人心里毛毛的。

  我这才看清楚她的相貌，应该年龄不大，最多不会过二十岁，脸上化了浓妆，但早就花得一塌糊涂，长长的假睫毛掉下来一半，头夹着泥土粘在脸颊上面，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1dquo;女侠，她是不是死了？要不要人工呼吸？”&1dquo;钢丝头”弯下腰来，谦逊地问我。

  我没答他，而是迅抬起她半个身子，让她靠着我的膝盖，将她的手放在脖子下，双手上下摇她的双肘。她很快歪过头，几大口污水顺利地吐了出来，等她缓过劲来，半睁开眼睛，随口而出的是一句虽气若游丝但惊涛拍岸的话：&1dquo;给我一个帅哥，给我一个帅哥，我要帅哥&he11ip;&he11ip;”

  &1dquo;帅你妈的头！命都帅没了！”&1dquo;钢丝头”抬起手，当众给了她响亮的一耳光。可是我听他的声音，却明显带着过度惊吓后的哭音。

  &1dquo;小心她没淹死，倒被你打死。”我提醒他。然后我站起身来，背上书包，不顾&1dquo;钢丝头”在后面的呼喊，在众人仰慕的目光下一路小跑，离开了现场。

  这样子肯定不能去学校，我跑回家换衣服，我爸剐起netg，见到我浑身湿淋淋的模样，吃惊地问我：&1dquo;你怎么了？”

  &1dquo;掉河里了。”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