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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华的手指触及鼬的脸，本来鼬的体温就偏低，但是水华的更冷。那冰凉的触感，让人觉得清凉的舒服。

  “在你觉得可以的时候，杀了我。”

  咚得一下，鼬感觉心口被心脏砸得生疼。他皱起眉，以询问的目光看向水华。

  “我在梦中看到什么不能告诉你，”水华作出噤声的手势，“你看，小离知道了，变得奇怪起来。轴只要顺从自己的心意，做自己想做的事就行了。我唯一的要求只是请你在‘那个时刻’到来前杀了我。”

  “为什么。”说完鼬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点哑。

  “因为，当我唯一见到的一个改变过命运的人死了，”水华回答的很认真，“我不想活在那个没有希望的未来。其实这样也不错，顺应天理才是自然的准则。”

  ……鼬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这孩子在威胁他吗？说什么你死的话，我跟你一起死。这个天真过头的傻孩子。我该拿你怎么办？

  宇智波鼬叹口气。

  “这就是你选择做‘男人’，不在乎缩短寿命的原因？”

  兜就在刚才他来之前告诉过他，水离华人的雄性很短命。兜甚至很直接的明说：轴，水华现在的成熟只是外表。他还没有跟红豆生什么……所以，如果你……说不定他能因此变成‘雌性’。

  说实话兜的说法令他有所动摇，但是当见到水华，他想到了自己跟佐助。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就算是死亡也好，也是他们的选择。

  但绝不是这样的选择！为了所爱的人缩短寿命，跟失去活下去的信心而放弃生命是两回事！

  “不。我选择做男人是因为我喜欢红豆。”

  水华很认真的回视鼬。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喜欢。也许她不喜欢我，也许我们不能在一起。”

  青色头的少年伸展他的手臂，像是在解释，又像准备给谁一个拥抱。

  “但是我想试一试，就算失败也不后悔。”

  “那么你更要活下去。”鼬淡淡的说，“为了你所爱的人。”

  水华没有回答。轴，的确我喜欢红豆，但是跟我朝夕相处，伴随我一起成长的人是你们。为了你们……说谎也好，杀人也罢，我什么都能做。想到这里，他露出一个很温柔的表情。那张精致的脸配上这个表情，即便是鼬看到，也忍不住一愣。

  “其实我很怕疼。”那个在鼬眼里永远是孩子的人说，“其实我最害怕死亡。为了不顾一切的活下去，我连尊严跟信仰都丢了。我好害怕啊，轴，真的好害怕。但是，与其面对那样的未来，以那样的方式死掉——我宁可，死在你的手里。”

  ……！！

  鼬的血色瞳孔深沉起来。紧绷的唇泄露他的颤抖，死握的指甲潜入掌心的伤口。

  你究竟看到了怎样的未来？究竟是谁，在那遥远的未来残酷的杀害你！

  他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他已经准备好了拥抱死亡，为了自己所爱的一切奉献出一生，他并不后悔。

  但是，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将要丢下这孩子一个人。

  他的弟弟坚韧又坚强，他的弟弟正在逐渐变强，在遥远的将来，他将成为那孩子成长的养料，为了那孩子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