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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念頭再次在腦海中浮現，一遍又一遍，不知不覺白禮卿渾身是汗，髮絲被打濕了幾分。

他將方才的師尊刻入靈魂之中，在腦海里一遍遍品味，胸腔中搏動的心臟不停的撞擊著心房，許久之後，才徹底冷靜下來。

他走到架子上的銅盆旁，伸手攪了攪裡面的水，水還有些溫熱，將他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全都打濕，被他的手指攪出波紋來。

水中仿佛又浮現出師尊面帶紅霞的臉來，然後又被他攪亂。

慾念難消，白禮卿微微閉上眼眸，知道該克制自己，否則狀況只會一發不可收拾！

他另一隻手撫上心口，就像師尊離世那一百年間無法抑制的思念一樣。

那一刻，看見那樣的師尊，他一直藏著的某些感情，噴薄而出，仿佛是受到了雨露的滋養，生出粗壯的藤蔓將他的心臟一圈圈纏繞。

叫他如何克制？

他逃不掉，卻又不敢暴露。

但他不能讓師尊受千夫所指，更害怕……暴露之後，他和她連師徒都沒得做。

師尊對他本就冷漠，若是知道他真的如此大逆不道，心思骯髒……

他緊抿著的唇有些微顫，墨瞳中如有濃雲密布，陰沉沉的，甚至閃過一道紅光。

這件事情，不論如何都要藏的死死的，至少不能在師尊面前暴露。

他們之間，是師徒，也是他能走到的，最近的距離了。

再近的……他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念頭……

冷靜下來後，白禮卿在心中做出了決定，他們是師徒，他必須克制自己的感情。

他怎能對師尊如此，大逆不道！

那是不合禮數的，無異於亂倫！

這個認知，讓白禮卿的心臟揪疼了起來，這個選擇，他已經不斷重複了無數遍。

可還是會疼，還是會疼……

「師尊……」徒兒愛戀著您，即使不被任何人接受。

他可以不顧世人的眼光，卻不能不在乎師尊，他生怕她會在得知這件事後，將他逐出師門。

那樣，他便永遠，也無法再靠近她了。

眼眶被淚水盈濕，幾滴清淚滴入銅盆中。

白禮卿喉結滑動了幾下，將喉嚨間的哽咽和不適咽下，最終卻抑制不住一般輕顫著唇發出一聲低低的輕哼。

像是受傷的小獸，獨自委屈的在角落舔舐傷口時發出的嗚咽。

「師尊……若若……」繾綣而又溫柔，沙啞卻又淒涼。輕輕的呼喚，蘊含了他所有的愛意和一片痴情的真心。

他只能這樣藏起來，悄悄的喚她，不能消減胸膛的悶疼，卻給他一種甜蜜的錯覺。

像是毒藥，但戒不掉。

他只能飲鴆止渴。

他的眼眶有些微紅，壓下所有的不甘和委屈，端著水出門，細細的澆在他親手種植的牡丹花田之中。

＊

這邊，蘇若正在數落女主葉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