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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胥朝起蹲下来将手指伸入沙中，刺骨的寒冷顺着他的手指渗透了魂魄，胥朝起打了个寒颤僵在原地回不过神。

  小老鼠们见状，急忙跑了过来合力把他的手指拔出，一个个哈了哈气。

  胥朝起拾起腰将手掌放在肚子上暖了暖，他依旧跟在二胡君身后。

  他看着二胡君一天弯腰无数次，手在凉沙中拨来拨去。二胡君也不是不怕冷，其指尖早就冻成青紫，险些连琴弓都抓不住。

  他一日也试着拨两三次沙，直到最后他冷得嘴唇都白了。

  他跟了二胡君两日，小老鼠也帮他寻了几粒沙，他将沙全送给了二胡君。

  第二日的夜晚，胥朝起搭好了帐篷，二胡君也取出了二胡开始调弦。

  二胡君的头上多了几缕银，他突然对胥朝起道：“它们并不值钱，何必把心思放在它们上？”

  胥朝起从帐篷里爬出来，他仰着脑袋，双目澄澈：“财宝也只是对它们看重的人值钱，这些沙砾对旁人或许不值钱，但对你却是最珍贵之物。”

  二胡君低眸，摆好了二胡，开始拉动琴弓。

  曲声流淌到方圆十里的每一个角落，它声音时而高昂，时而低沉，像是一条小河缓缓在沙漠上流过，月光混着乐曲让人心情平静。二胡拉了一夜的曲子，不知是为何人所奏。

  胥朝起听着曲子身体仿佛没有那么冷了，他钻入被子里拱了拱，呼吸声逐渐平缓。

  沙漠中难得有颗枯树，最后一片枯叶伴随着乐曲摇摇晃晃坠下，直到叶尖触及到沙地时忽然停止。

  琴弓停了，风也停了，二胡君的银随着风飘到空中久未落下。

  墨尾道袍抚过冰凉的沙砾，寂静的沙漠里响起了脚步声。

  手背将帐篷掀开，温朝夕半蹲下静静地打量着帐中人。

  胥朝起睡得正熟，他好像闻到了熟悉的味道，于是翻了个身，朝着热源靠近。

  胥朝起迷迷糊糊地温朝夕凑来，温热的面庞贴住了繁厚的衣衫，他仰了仰脑袋，睡得愈安心了。

  温朝夕凝视了小曜许久，这才敛眸小心将小曜的手掌拾起。

  原本白净的手掌此时已被冻得青紫，温朝夕沉默片刻最终伸出一双大手将小曜的手指包在掌中。

  胥朝起原本像是躺在冰川里，忽然一道炙热驱走了冰寒，紧接着魂魄好像都燃了起来，全是暖洋洋的。

  他“呜咽”了声，努力往温暖处钻了钻。

  温朝夕将胥朝起的手掌暖回来后，又将中指与食指合并，在他手上画了一道驱寒的符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