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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复明（第1页）

莫问穿过城中心的巷子，他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中飞奔，遇到墙壁阻拦的时候，他甚至都没有用轻功翻墙，直接用自己的石剑劈开墙壁，像是身后有死神在追他。

“神已经宣判了你的死亡，再怎么样，你都逃不出这座城。”莫问逃到街道上的瞬间，一个人影出现在莫问面前。

今早遇见的衙门总管陈冲，此时他就站在血月之下，那一身的官服更像是一副染血的铠甲。

“宣判我的死亡？”莫问缓缓抽剑，说道：“没人能宣判我都死亡，神也不行。”

“不必挣扎了，你是不可能活着离开天启城的。”陈冲拍了拍手，数十道人影从周围废弃的屋子和房顶上同时出现。

“这些都是大夏暗阁里训练的高手，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是按照天榜高手的标准训练。”陈冲俯视着莫问，说道：

“长老特意交代过我，你是一个实力很强的高手，这天启城中几乎所有的暗阁高手都被调来对付你，这已经是对你足够的尊重了。”

“聚集足够多的高手来围攻我，这就是神宣判的死亡？”莫问冷笑一声，“整天把神挂在嘴边，但你们的神似乎并没有展现任何力量。”

“神不会用自己的力量去杀死一只蝼蚁，就好像人类不会用攻城炮去对付一个小小的蚁穴。”陈冲淡淡地说道：

“但这些人对付你已经足够了，除非是圣人来了，不然没人能从这里救走你。”

莫问抬头看着这十几道身影，右手微微倾斜，左手同时握住石剑的剑柄。

这是他第一次双手握剑，即便是在面对拓跋钺或是花清玄的时候，莫问都是用的单手剑。

陈冲说得确实没错，面对如此之多的高手围攻，就连莫问都不能保证，自己能从天启城中全身而退。

*

花清玄的家门忽然被敲响，她微微有些惊讶，墙壁上挂着的长剑忽然浮起，悬在花清玄的窗边。

她的听力极好，但在敲门声响起之前，她没有从门口听到任何的脚步。

“什么人？”

“敲门只是在提醒你。”声音是从房间内传来的：“花清玄，天榜排名第一的高手，六年前作为剑仙的大弟子，你就已经越了五年前的天榜第一，但……自从你被刺瞎双眼后，叶天一就重新将你的名字挂在了天榜……所谓的天榜第一，对你来说其实是一种耻辱。”

“一个名号罢了，我从未在意。”花清玄的剑尖指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说道：“给我一个满意的理由，对于随意闯进家里的人，我向来不手下留情。”

苍老的声音并没有慌张，反而悠悠说道：“如果我说，我们圣瞳教不仅能让你重见光明，还能让你能透过神的眼睛，看到过去和未来。”

“这个理由，足够了么？”

“你应该知道，我的双眼是被刺穿的，鬼医已经断言过，没有任何恢复的可能。”花清玄的飞剑缓缓逼近老人，说道：

“你是在把我当傻子么？”

“鬼医……那终究只是凡人的医术而已。”这名震天下的鬼医，在老人口中似乎算不上什么，“在神的面前，一切皆有可能，只要你愿意顺从神的意志，双眼复明，对于神来说连举手之劳都算不上。”

花清玄没有说话，悬空长剑散的剑气已经表明，她并不相信老人的片面之词。

“我将你的眼睛放在这里。”老人靠近房间的桌子，说道：“这是圣瞳教的两颗圣瞳，透过神的眼睛，你甚至可以看到未来。”

“神的眼睛……”花清玄问道：“那么代价是什么呢？”

“没有任何代价。”老人低声说道：“等你得到了神的眼睛，神就会告诉你应该做什么，你能看到整个时空的走向，未来就在你的眼前，你只需要遵循神的意志。”

可是房间里已经没有了气息，花清玄的剑缓缓落下，身为天榜排名第一的高手，她竟然连那个圣瞳教长老的气息都捕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