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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方歧脑子很乱，血腥气蔓延在鼻尖。

  他不是没做过危险的事，为了跟林文博唱反调，他干过很多出格的行为，林文博关了他不止一次，他就叼着摄像机拍自己从高层爬楼下去的视频给对方，他在林文博眼里大概是个混不吝不怕死的小霸王，但林方歧很肯定自己惜命，以至于看见路越凛流血的伤口时，他忍不住急躁。

  他想问路越凛怎么就会被捅了一刀，肌肉白练的吗?连个弱鸡也打不过。

  但林方歧明显能感觉到路越凛有些失力，因为路越凛倚在了林方歧横过去的胳膊上，身体传来的重量一刻不停地提醒林方歧，对方的状态越来越不好了。

  单手撑着路越凛，林方歧突然动了动身体，他双膝都压在了黄毛的手臂上，他再度腾出另一只手，艰难地在兜里摸索。

  &1dquo;做什么?”路越凛掀起眼皮，低声问他。

  林方歧没答，他摸遍裤子上的四个口袋，终于摸到了东西。

  咬开包装，林方歧把奶糖递到路越凛嘴边。

  &1dquo;吃!”林方歧说。

  &1dquo;糖?”

  &1dquo;恢复体力。”林方歧解释。

  这颗糖还是他吃完海鲜锅出门时店员给的，林方歧并不确定吃糖有没有用，但万一有点用呢。

  见路越凛不张口，林方歧有些暴躁地把糖纸塞进路越凛嘴里，路越凛终于咬走，制止了林方歧想把塑料纸一并塞入的粗暴行为。

  奶糖有点过于甜腻了，路越凛用牙咬开，林方歧非常强势地搂了一把路越凛的腰。

  路越凛偏头看了看，林方歧低着头，眼神很凶恶地盯着黄毛，好似要拿双眼在他后脑勺盯出两个大洞。

  厕所门口涌来很多看热闹的，保安姗姗来迟，带着器械的保安压制住黄毛，林方歧和路越凛终于不用压在他身上，服了路越凛一把，路越凛站起身，手臂自然地压在林方歧肩上。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林方歧不太习惯与人靠得这般紧密，但此时又不能推开路越凛，他按着路越凛腹部，手下黏腻的湿濡感提醒林方歧，路越凛此时是个受了刀伤的伤患。

  救护车和警车几乎是前后脚到的，两辆车停在商场底下，引起了不少人的注目，林方歧地址报得很详细，很快救护人员和警察就一并到了。

  &1dquo;路哥?”疏散人群进入厕所的警察看清站在一旁的人后，愣了一瞬，同行的人迅将黄毛拷上。

  周俊茂赶紧扶住路越凛，医护人员围上来，他看了看路越凛的伤口，眉头紧皱，又看了眼扶着他的林方歧。

  &1dquo;这位小哥，你是目击者吗?辛苦你照顾——”

  &1dquo;他是我弟，”路越凛说：&1dquo;没有目击。”

  路越凛极低的声音打断了周俊茂的问询，周俊茂愣了愣，脑子里迅闪过路越凛央求他帮忙选购小孩儿产品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