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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浴室里，她坐在马桶盖上，将脚放在膝盖上检查脚跟。玻璃片清晰可见，她用镊子把它夹出来。她用给酋长用的那种药水洗了洗伤口，钻心似的疼痛。她用邦迪创可贴贴住了伤口。

  她看着自己的脚，走回卧室。他轻声地打呼噜。她静静地在床沿上坐下来，不到一个钟头以前她和杰姆·亨宁斯还坐在这旁边。短短的时间里竟然生了这么多事。

  但杰姆与她告别后生了许多事情——克里斯托弗·哈特突然出现，他遭到袭击，他受伤，问她有没有枪——但最让她难以置信的是，他居然可以在危急之中入睡，还平静地打呼噜。

  1o分钟过去了，她一动也不动。她静静地坐着，看着他酣睡。

  忽然，简直就像设定好程序一样，睡了6oo秒钟之后他睁开了眼睛。他看到她，笑着轻声说：&1dquo;嗨！”

  &1dquo;嗨。”

  他向她伸出手，懒洋洋地问：&1dquo;你坐在那儿干什么？”

  &1dquo;我——”她突然意识到他认错了人，便抱歉地笑了笑，轻声提醒他，&1dquo;我是玛丽娜。”

  他放下伸出去的手，一脸懊恼，在椅子上挪了挪。他坐直了一些，用手指把头向上理了理。然后生气地说：&1dquo;我知道。”

  &1dquo;在一开始的一刹那，我想你并不知道。”

  他不愿承认，便问：&1dquo;我睡着了吗？”

  &1dquo;是的，睡得死沉死沉的。”

  &1dquo;对不起。”

  &1dquo;你得再撑八小时。除非你认为自己有脑震荡，否则你应该一直醒着。”

  &1dquo;我说过没有脑震荡。”

  &1dquo;好吧。”他不作声。过了一会儿她问，&1dquo;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儿？”

  &1dquo;劳森把你的地址给过我，我送过花。”

  &1dquo;哦，我还没来得及看那些卡片。谢谢。”

  &1dquo;不用谢。”

  他盯着自己的鞋尖。她看到他的牛仔裤摺边湿了，但腿和脚在皮靴里没有湿。他似乎并不在意染在皮靴上的血。

  后来他看着她：&1dquo;你怎么会知道的？”

  &1dquo;什么？”

  &1dquo;关于我和吉莲。”

  &1dquo;你们俩一起睡觉的事？”

  他敷衍地点点头。

  &1dquo;那天晚上一到家她就与我说了。”

  他又盯着他的皮靴的头：&1dquo;我对劳森说，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离开的，我可没说谎。她没与我说一声就走了。”他扫了她一眼，然后又盯着自己的皮靴，&1dquo;我睡着了，她不声不响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