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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空旷,除了管家保姆和保镖,温理事一家人也住在本家。”
傅观宁一想到上回温理事那副眼高于顶的嘴脸,差不多也明白过来,对方这是以照顾为名,赖着不肯走,怕是今后还要借此争些好处。
“那我们要不要回去看看?”
“不用,他不喜欢这三天有人打扰他,就算温理事,也不会莽撞到……”温凛的声音忽然小下去,“你应该可以去,他看到你可能会高兴些。过去住一晚吧。”
“好的。”傅观宁又问,“那你呢?”
温凛咳嗽了一声,低声道:“……我有我的去处。”
傅观宁就不再问了,只是把一些药性温和的感冒药寄到了公司,通知邵助理看着情况给他吃。
除夕夜,温凛派邵助理接他去了本家。
宅邸果然十分空旷,并不见温理事一家的踪迹。傅观宁被管家迎到厅中坐下,看着对方沿着长廊远去。这厅堂现今并无布置,为了省电,只开了一半的灯,堂皇的味道少了,老旧的气息浓了。上次他听人讲,这座老宅是有年份的,换过四五任主人,他想这百来年光阴,智能家居抹不去,因为早已蚀到心里去。
几分钟后,有人带他去到温培铎所在的房间。
开门的一瞬,浓浓的檀木香从门缝里溢出,他心一动,差点以为温凛也来了,然而偌大的房间内,只有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而那檀木香的味道,似乎来自于房间本身。
他愣了一下,随即又笑着走过去,把礼物先放到一边,朝着温培铎轻轻叫了声“爷爷”。
“嗯。”温培铎招他推着自己向房间深处的火炉边去,又指了火炉边一把靠背椅要他坐,脸上的表情有些欣喜,同时也带着疑惑,“你怎么一个人来了?”
傅观宁尽量笑得得体又自然:“是想一道来的,不过他忙着,所以我就带着他的心意一起过来看看您。”
壁炉内的火明艳灼人,把温培铎布满皱纹的脸映得亮堂堂,脸上一缕忧愁也跟着分毫毕现:“这话是真的,还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诶?”傅观宁眨眨眼,心里七上八下的——这么快就看穿了吗?是不是他早就知道温凛不会来看他,所以才那么说的?可是那样说岂不是会让祖孙俩的关系更僵?
“……真的!他还说今年您看到我会高兴的。”傅观宁知道自己说谎会露马脚,干脆挑真事儿放大了说。
温培铎笑了一声:“不必紧张,我就是随口问问。”
傅观宁就放下心来,同时很灵活地转换了话题:“爷爷,我给您带了年礼物,您看看吧!”
他把礼物一个个拿到温培铎面前,拆了包装,拿出来一一讲着东西的奇妙,又蹲下身替温培铎穿上鞋子,扶他在屋内走两步试了试,温培铎对鞋子很满意,说很软很合脚,语气间流露出不经意的疼爱,只是眉间一道竖纹一直存着,像是忧伤和焦虑深深镌刻到了灵魂中去,哪怕是笑也掩藏不了那痕迹,看得傅观宁都为他感到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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