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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韵此时站了出来“禀大人,民妇还有一名证人。”
李承彦“哦”得一声挑挑眉,这可不在昨天说好的剧情内,清和这是擅自加戏了。
“民妇已经派家中护卫前往大乐村赵大老家,若无意外,小柳过一会就会出现。”程韵没说的是,出现的可能是人,也可能是尸体。赵大刚才的反应太过异常,再加上在他见过曹婆子便出城,去的还是大乐村的方向,程韵可不觉得赵大这时还有心情去探视他的父母,除非是小柳这人或尸体就在大乐村,就看老天帮不帮她和玉娘了。
“不可能,小柳已经死了……”曹婆子脱口而出。
程韵和李承彦默契得对视一眼,秦语琴这猪队友可还行,他们在曹婆子面前可没说小柳死了,正常情况下,曹婆子不是应该说小柳已经逃了吗?
“大胆曹氏,本官从未提及小柳已死,你是如何得知的?除非你就是杀人凶手。”
“冤枉啊,大人,我没有杀人,我刚刚说错了,小柳是逃了,不,我是想说,小柳逃了那么久应该已经死了,请大人明鉴……”曹婆子一边磕着头一边语无伦次。
“竟然还敢狡辩,来人,上拶刑!”李承彦见曹婆子有点被攻破的迹象,连忙加了一下码,给她上个刑。
只见两个衙役将拶子套入曹婆子的手指,然后往两边用力收紧,瞬间曹婆子的惨叫声响彻了公堂。
玉娘双眼一点都不眨,紧紧盯着曹婆子的惨状,她要记住曹婆子此刻的样子,这就是背叛自己娘亲的下场。曹婆子虽然只是娘亲院子里的普通婆子,平常也近不了娘亲的身,但就算这样,也是娘亲的人,竟然为了点银子和些许内宅权利就背叛了娘亲,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痛死了才好。
直到曹婆子喊了几声“我招我招”,衙役这才在李承彦的示意下松了劲力,下一秒曹婆子便扑倒在地,双手颤抖着微微前举,十指不敢动弹半分,嘴里仍在呢喃着“我招我招”。
李承彦一拍惊堂木,喝道“曹婆子,还不招来。”
曹婆子吞了吞口水说道“小柳不是逃奴,她是被赵大杀害了,奴婢亲眼所见。但赵大威胁我,若是报官,就要杀了我一家老小,所以当初便向官府报了逃奴。”
程韵没想到都这种时候了,曹婆子竟然还扛住了重压,只供出来一个赵大,也不知道秦语琴是怎么调教出这么忠心的下人的,她之前对吴瑾可没有那么忠心耿耿。
可就在这时,张武带着一个大多数人都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那就是小柳。
程韵瞧过小柳的画像,但此刻见到真人,才觉得那画像简直就是渣渣,真人长得太过得天独厚了,即使此刻身着粗布麻衣,浑身上下无一丝装饰也难掩其姿色。
小柳被张武二话不说从家中就带走,正在惶惶之时,此刻却被押进了大堂,一看到在场的人,她也知道为了什么事,心里有种终于来了的感觉。
她其实已经在脑海里预演过无数遍这个场景,但是真正面对时,她觉自己还是忍不住浑身颤栗,深吸了好几口气后,她向前重重跪下,头也用力得往地上磕去,在大家看不到她表情的时候,说了一声“民妇有罪。”
接着,都不用李承彦问,她就将当年的事情一五一十得说了出来。
当年,秦语琴察觉了赵大对小柳的情愫,为胁迫小柳为她办事,所以设计让当时还是陈府看门小厮的赵大污了小柳的清白。之后,秦语琴又以此作为要挟逼迫小柳给吴瑾下毒,事成后又赵大奸污小柳一事胁迫赵大将小柳灭口。
但由于天启国律法有规定,主家殴杀有过错的雇佣奴婢,将比照殴杀贱口奴婢罪律,罪加一等,即是“徒一年”;而无故殴杀雇佣奴婢,按罪减常人一等论处,即处以流三千里刑。
秦语琴在确认小柳已死后,向官府报了逃奴,以免被察觉小柳消失的真正原因,也正是因为报了逃奴,才让程韵觉了异样,引出了后面这些事。
赵大并没有听命行事,一来赵大是真心喜欢小柳,二来当时小柳已经怀有赵大的骨血,因此赵大将小柳藏到了汉城郊外老家里,给她换了个身份,就这样瞒了那么多年。
其实能够瞒那么多年也都是侥幸,一方面是秦语琴没有想到赵大会违背她的命令,一方面是官府虽然有协助追回逃奴之责,但都不会很认真得去找,所以小柳就这么在秦语琴的眼皮底下活了那么久。
“当时的毒药是秦语琴亲手给我的,药瓶至今我还留着,放在我的嫁妆盒子里。另外她给我药瓶时是从一个木匣子里拿出来的,匣子有些陈旧,上面有莲花标识,若秦语琴还有给人下毒的习惯,说不定可以从她的房间里搜出来。
还有,她当时拿来要挟我的元帕,原是我的帕子,上面绣了一个柳字,以我对秦语琴的了解,她应该还留着,官爷们去搜的时候可以注意下。”
而曹婆子是一开始就投向秦语琴那边的人,是她,告诉了赵大觊觎我之事,也是她,使计将我骗出陈府方便秦语琴行事,同样也是她,在主母中毒暴毙后,清理了主母身体,在仵作验尸时,恶言威胁仵作隐蔽实情。一桩桩,一件件,都有她的身影,她就是最大的帮凶。
关师爷将小柳的证词写好后让她画押,小柳顺从得签字画押后就安静得跪在那里,仿佛周遭的一切再也与她无关。
曹婆子在小柳出现的时候已经崩溃了,不敢再隐瞒事实,将做过的事情一一承认,同样也在自己的证词上画了押。
事情展到这里,已经没有必要把其他人分开审问了,李承彦让人将秦语琴和赵大从后堂一并提了出来。
先出来的赵大一眼看到人群中的小柳,一下甩开押着他的衙役,直往小柳跑去,嘴里说着“你怎么在这里,快跑,被陈夫人现就糟了。”
李承彦见赵大公然反抗,直接让人给他打了十板子,衙役被甩开也有气,用的力气很足,没几下就皮开肉绽了。
程韵现小柳面无表情,一脸冷漠得看着,而赵大却还顾忌小柳的心情,强忍着脱口而出的呻吟声,扯出笑脸道“不疼,一点都不疼的,你别怕。”
这时秦语琴也被押了出来,见到小柳一脸震惊,小柳见到她后,终于不再冷漠,回以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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