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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噢，别这样，”布雷迪先生气恼地说，&1dquo;我觉得那是个相当稳当的推论，而且也合理、站得住脚。”

  &1dquo;但不是我这只脚。”罗杰回嘴。

  布雷迪先生耸耸肩膀。

  &1dquo;我对那张信笺很感兴，”查尔斯爵士说，&1dquo;依我之见，这是个能把凶手揪出来的关键证据。你是怎么证明那张信笺的来龙去脉的，薛灵汉？”

  &1dquo;那张信笺，”罗杰说，&1dquo;是大约三个星期以前，从韦柏印刷行的信笺样式样本簿中被抽出来的。上头被擦掉的痕迹，有韦柏的私营标记和价格，例如&1squo;此款，5s．9d.’。韦柏有三本同样内容的样本簿，其中两本都有梅森氏的信笺，但第三本里头的不见了。我可以证明我的嫌犯在三星期前碰过那本样本簿。”

  &1dquo;你，你可以吗？”查尔斯爵士十分动容，&1dquo;听起来你非常有把握。你怎么会想到去查样本簿的？”

  &1dquo;信笺的边缘泛黄，”罗杰相当自得意满地说，&1dquo;我认为一叠纸堆放在一起时，页缘不会褪色褪成那个样子，所以我推断一定是单张纸存放起来的。然后我走在伦敦街上时突然想到，印刷公司的橱窗里，会将单张信笺钉在厚纸板上做为展示之用。但这张信笺并没有图钉洞痕，也无任何被钉在纸板上的痕迹。何况，要把信笺从纸板上取下是困难时事，那么，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呢？显然就是样本簿了，这种东西在同样的商行里，通常都找得到。所以我就到印制梅森氏信笺的店家去，而且我要的东西不在那儿了。”

  &1dquo;是的，”查尔斯爵士轻声说道，&1dquo;听起来这可信度真的很高。”他叹了口气。而旁人可以猜想得到，此刻在他的心里，正眼睁睁看着自己所架构的精采推论中的班尼斐勒夫人，其阴影逐渐消失了。但他马上又开心起来。

  同理也可猜想得到，另一个绕着他打转的精湛推论中，那原本教人怀疑的嫌疑犯查尔斯·怀德曼的影像，也同样地逐渐退去了。

  &1dquo;所以现在，”罗杰觉得不能再好戏拖棚了，&1dquo;我们就来说说我刚才提到的根本错误，那是凶手设下的陷阱，而我们也相当配合地全掉进去了。”

  每个人都坐直了身体。罗杰亲切地纵览全场。

  &1dquo;你几乎就要识破它了，布雷迪，昨晚你随口说到，也许尤斯特爵士根本不是凶手的目标——这就是正确答案。但我知道事情不只是这样。”

  &1dquo;我也掉进了陷阱，是不是？”布雷迪先生气扑扑地说，&1dquo;好啦，那到底是什么陷阱？是什么样的基本错误，教我们全一脚踩了进去？”

  &1dquo;就是所谓，”罗杰得意地宣称，&1dquo;这个计划出了意外、杀错了人的说法呀！”

  他得到预期的反应。

  &1dquo;什么！”众人立即齐声说道，&1dquo;我的天啊！你不会是说&he11ip;&he11ip;”

  &1dquo;正是如此，”罗杰得意洋洋地说，&1dquo;那正是精髓所在。计划并没有出差错，而是相当巧妙地成功了。没有人被杀错，结局是正中红心呢！”

  &1dquo;这是怎么回事？”查尔斯爵士张口惊视，&1dquo;你到底是如何推论出来的？”

  &1dquo;从头到尾，班迪克斯夫人就是被设定的目标，”罗杰严肃地继续说道，&1dquo;这就是为什么这个阴谋会如此精巧的原因。每个步骤都是被预先设计好的。凶手早就预料到，当包裹被打开时，如果班迪克斯先生人正好在尤斯特爵士身边的话，那后者就会把巧克力交给前者。如此一来，警方便会在尤斯特爵士的朋友中寻找凶手，而不会从死者身上下手，这也是可以事先预料的。甚至我们可以这样猜测，布雷迪，这案子之所以会被视为女人所为，其实是鉴于她使用了巧克力，这是因为它的目标是个女人之故。”

  &1dquo;哈，哈，哈！”布雷迪说道。

  &1dquo;这就是你的理论？”查尔斯爵士追问，&1dquo;凶手和死去的女人有关，反而和尤斯特爵士一点关系也没有？”对此说法，他的口气彷佛不全然反对。

  &1dquo;没错，”罗杰表示同意，&1dquo;但让我先来告诉各位，是什么原因让我看清了这个陷阱。我在庞德街上得来的关键讯息就是：班迪克斯夫人早就看过那出《叮当骷髅头》了。这一点是无庸置疑的，她是和转告我此事的女士一起去看的。你们当然可以看出其中的诡异之处。这意味着，虽然她和她丈夫打赌谁是戏里头的坏蛋，其实答案她早已知道。”

  一阵呼吸声响起，证实了大家对这消息的概括评价。

  &1dquo;喔！真是天大的讽刺呀！”丹蒙小姐那习以为常、不带个人感情的说法跑出来了，&1dquo;那她是自作自受喽？那个打赌，让她赢得被杀害的报酬。”

  &1dquo;是的，”罗杰说道，&1dquo;提供我讯息的人也觉得讽刺。她说，这事在意义上，惩罚的意味比被杀害来得大。但我不认为——”罗杰的口吻非常温和，像是努力压抑他的得意，&1dquo;我不认为你们现在能明白我的重点所在。”

  众人投以询问的目光。

  &1dquo;你们都听过班迪克斯夫人相貌的详细描述，一定可以相当接近地勾勒出她的心理状态。她是个正直诚实的女人，把每件事和玩牌都搞得正经八百，我的消息来源也是这么说，去打一个已知道答案的赌，这种事像是她的作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