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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袅袅也浅浅微笑,“一言为定。明日起,你得照我说的做。”
她说的笃定,似胜券在握,胡三有却不放在心上。走出门去,还跟两个跟班何瘦、何胖吹嘘道:“我刚才是一时不慎,才让那个瞎眼小丫头钻了空子,要是明刀明枪过招,她能顶得住我一板斧吗?”
“瞧她瘦胳膊瘦腿,自然是顶不住。”何胖道。
“大哥,你说那个小娘子为何要跟你打赌呢?”何瘦纳闷道。
“为什么?还不是为了拖延时间,不想还钱呗。不然你以为她真有那本事让我进镖局?扯呢!虎威镖局要那么好进,大哥我还用得着当街溜子。”胡三有自信道,“听她吹吧。这娘们几天不见,吹牛扯淡的本事见长。”
何胖圆鼓鼓的眼睛流露神气,“大哥是谁呀,滑县一霸,还能收拾不了她?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咱们七日后再来,等着收钱,不给就把她带回去,给大哥生儿子。”
何瘦也笑起来,“对,生儿子。”
送走瘟神,杜柒柒欣然扬起小脸,“姐姐,你真厉害,还知道我朝律法。”
杜袅袅:“我随口胡邹的。”
杜柒柒:……
“那你说帮他谋差事的话,也是诓他的?”杜老太太放松的面容又紧绷起来。
杜袅袅握住老太太冰冷的手,“这件事上我没诓他。”
“那万一七日后事情没成……”
“祖母,您放心,我自有办法。”
她既然敢打赌,心里自然有底。
撑着虚软不适的身子,杜袅袅在屋内转了转。
这是一座北方常见的简陋土屋,一共三间房,一间是烧火做饭的厨房,堆放杂物,两间狭小的卧房,人挤在一处,转身都费劲。
入室的大门被踹破了个窟窿,门框掉了一块,冷风呼呼往里灌,室内如坠冰窟,过道散落着砸坏的碗碟和桌椅,一片狼籍。
杜袅袅走过去,凝视门上的窟窿。
杜老太太不禁出声:“刚退了烧,可别招风,赶紧去床上躺着。”
不由分说给她披上一件大袄往屋里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