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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2页）

“无后”要被世人诟病，张氏作为当家主母，有黄通判这个姐夫在也无用，大方允了陈晋山“典妻”生儿子。

“典妻”生子，比陈晋山纳妾强，妾虽有身契，通买卖，但毕竟是陈氏的人，要是生了孩子，总不好随手卖。

哪怕妾生的儿子，也要尊称张氏为母亲，在生母面前，血浓于水，她终究是个“便宜”母亲。

“典妻”生下来的孩子则不同了，生下来就被抱走，生母就只是个乳母。

待契书一过，各自互不相干，孩子就完完全全属于她。

原身文氏父亲读过书，以前在乡下私塾当夫子，爹娘去世之后，兄长不成器，家中贫穷，刚满十五岁，便将她嫁给了李达为妻。

李达是个屠夫，走乡串户收猪卖肉，给了十两银子的聘礼，五斤肥肉，便将文氏娶了进门。

李达吃喝嫖赌样样俱全，文氏与他成亲之后，生了个儿子，他因欠下了赌债，将儿子偷偷拿出去卖掉了。……

李达吃喝嫖赌样样俱全，文氏与他成亲之后，生了个儿子，他因欠下了赌债，将儿子偷偷拿出去卖掉了。

文氏性情软弱，儿子被卖掉，无依无靠的她，也只能成日以泪洗面。

“仙客来”是李达的大主顾，文氏有次前去送猪肉，被陈晋山看上了。他拿买卖威胁了李达几句，再拿银子利诱，文氏便被“典”给了陈晋山生孩子。

文素素去耳房隔出来的净房洗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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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在月光里食盒吧，我跟你一起去。”

许姨娘只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漠然扭头就走，文素素跟在她的身后走出屋。

空中还偶尔飘着雨丝，天碧蓝如洗，空气冰凉而清。

小院就三间屋子，庭院里倒郁郁葱葱，多是些惯常可见的凤仙花等不值钱花草，墙角落里有两颗石榴，一颗杏树，长得很是茂盛。

许姨娘靠着墙壁，弯腰系上木屐，提着食盒沿着回廊往外走去。文素素不能出院子，没有她穿的木屐，她也不在乎，穿着布鞋跟在了后面。

吴婆子听到动静，从倒座的门房窜出来，看到文素素，立刻跟天塌了一样，双手挥舞着，大喊道：“哎哟我的天老爷，谁让你出来的！快回屋去躺着！伤到了肚子里的哥儿，你可赔得起！”

“许姨娘！”文素素肚子里有孩子，吴婆子投鼠忌器，将矛头对准了她，尖声骂道：“太太吩咐你伺候文氏，你居然敢不听从太太的吩咐！你自己生不出来，存心要让老爷无后！”

许姨娘忍无可忍，怒骂了回去：“呸！好你个狗仗人势的老婆子，你算哪根葱！偌大的家，难道就只我一人生不出来。好歹，我曾生了个儿子！”

张氏以前嫁过人，因着无法生养，看在黄通判的面子上，夫家与她和离了，而非休弃。

许姨娘这句话，一下戳到了吴婆子的心上，她顿时义愤填膺，取下腰间的锁匙奔出去：“你且等着！”

“哐当”，院门关上，落锁，吴婆子跑去正院告状了。

许姨娘死死咬着唇，转身朝文素素瞪来，恨恨道：“都怨你！”

文素素看了她一眼，道：“为何要怨我？”

许姨娘冷笑道：“我看你病了一场，人没事，脑子倒不清楚了。谁让你吵着要出门的，你是拿白花花的银子买来生子的，就该老老实实躺在屋子里养胎，平安生下哥儿，不然买你作甚？母猪不产猪仔，尽浪费粮食，要被卖给你的夫君李达宰了吃肉！”

不产猪仔的母猪，听起来很刺耳，但也符合文素素现在的身份。

许姨娘既然知道，却并未阻拦，兴许是她不在乎，又或是她尚有几分怜悯之心，让文素素出门走动，别关在屋里真被当成母猪养。

文素素并不生气，试探着说道：“养胎也不能成日在屋里躺着，得多走动，才有利于生养。”

许姨娘嗤笑道：“我都忘了，你以前生养过，懂得这些道理。只你还当做是从前呢，主人买的不是你的肚皮，连你的人，你的命一并买了！你只管将肚子里的孩子养得白白胖胖，孩子大了不好生，去母留子就是。你死了，另外给你的夫君李达十两银子，你还能入陈氏的祖坟。陈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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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