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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闻面露惊讶。
沈良庭用手指拨了拨傅闻眼上浓密睫毛,感觉酥酥痒痒,他就有些不好意思,像做了什么坏事似的抿唇一笑,收回手,声音像含了口糯米糍,红唇白齿,开口声音柔软试探,“你一个人来的吗?我今天心情不太好,不介意的话,要不要去我房里喝一杯?”
傅闻难得见他这幅样子,他对此人最深的印象是小时候拘谨戒备的瘦弱小孩,模样虽然精致得像个洋娃娃,但在人面前总是很卑微,小心翼翼,生怕说错了话,好像自己会一口吃了他。他觉得他可怜,像只淋雨的小猫。
到后来成年再见,拢共就只见过两三次,没有过多交流,印象里,沈良庭仍旧是话很少,但小时候的拘谨怯懦褪去了,他显得格外冷漠孤僻,姿态强硬,好像冬日在荒原上挺立的一棵枯木,从寸草不生的荒野上生出来,冻得结实顽强,碰了几乎冻手。
而每回总部开会,华东区的负责人都对沈良庭赞不绝口,傅闻才知道这人做事拼命,目的性极强,在同一辈中极其出色,是可堪重用的人。
傅闻没有想到,沈良庭喝醉了,会如此可爱直率,乃至……轻浮。
只是因为长得好,所以轻浮的不讨人厌,反而有种奇特的吸引力。
白衬衣被红酒浸透贴在身上,勾勒出平坦小腹和弧度明显的一截细瘦腰身,领口敞开,露出平直凸起的锁骨。皮肤白皙,五官俊美,眼型弯,眼尾长而宽,红润唇珠上一点小痣,面孔几乎有些女相。
也许是因为这种长相,才让他在气质上淬炼得更加高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生怕叫人轻视。
在傅闻审视他的时候,沈良庭却突然仰起头,试探着向他亲了过去。
第一次吻上来的时候,傅闻始料未及,瞬间皱眉躲开了。
沈良庭喝蒙了,不甘心,第二次揪着傅闻的衣领吻上来,用力过猛,直直撞上了牙齿,疼得沈良庭呻吟一声,眼泛泪花,低下了头。
再三碰壁,他茫茫然,也不知所求为何物,为何这样难得到。
傅闻略微低头,疏远冰冷地看着怀里的人一副可怜委屈的样子,不知过了多久,却是慢慢笑了。
第三次的时候,他主动托起了沈良庭的下巴,唇瓣相贴,两人在电梯里交换了一个吻。
接吻时,沈良庭意识恍惚,他先前只是觉得心中抑郁,想抒而不能,想倾吐而无人可说,好像空有一身力气,使以乱拳,却打在了棉花上,白白浪费。
便想随便找个什么人泄,让他能从这种情绪中脱身。恰好在他身边的人,给他一种放松安全的感觉,不由自主地想靠近。
而真到和人吻到了一起,他反而生出些慌张。
唇与唇相贴,舌与舌勾缠,吮咬拉扯,绵密得不给人喘息空间。搂着他腰的手臂结实有力,身躯紧贴,不是逗弄似的吻法,是要将人吞吃入腹的吻法,透着压抑欲望,像休眠火山,火热炽烈,几乎连灵魂都随之要被吸出。
沈良庭抓着人衣服的手微微战栗,一吻结束后,沈良庭仍把脸埋在那人颈侧,迟迟没有抬头,半晌才嗓音低哑地说,“顶楼套房,房号21o9,房卡在裤子里。”
一只手伸入他的裤兜,掏出房卡。
进了房,没有开灯,纠缠到床上,身体陷入柔软床垫,男人的手解开他的衬衣扣子,被沈良庭伸手拦住。
沈良庭睁着眼睛,有些糊涂和紧张,整个人泡在酒精里昏昏沉沉,在黑暗中,他竭力辨认压在自己身上的人,但除了一双眼睛,他什么都辨认不出,只是身上的味道并不惹人讨厌,才放心一些。
他制止了那人脱衣和开灯的要求,沈良庭羞于展露身体,因为身上有许多褪不去的伤疤,是小时候被打出来的,红白交错,并不好看。他夏天也是长袖长裤,几乎不在公共澡堂洗澡,怕人问起伤疤的来历。
他是个很要面子的人,尤其在陌生人面前更是如此。
那人没有强迫他,膝盖压上床垫,低下头,温柔地蹭他的脸颊耳廓,亲吻他的耳垂。沈良庭敏感地缩起脖子躲避,扑打在耳廓的气息却像炙热岩浆,撩拨起身体中的燥热欲念。
他闭了眼,不由地呼吸加,胸腔起伏,开始仰头主动回应那人的吻,嘴唇出乎意料的软。专注到连被人用一只手轻轻松松扣住了他两只手腕都没有察觉。
那人把沈良庭的手向上举过头顶,按在床单上让他动弹不得,随后利索地抽出沈良庭的皮带,在他腕子上绕了两圈,突然就把他手腕捆住了。
沈良庭一瞬间惊觉,睁开眼,双手用力挣了挣,挣不脱,皮带打的结不紧却极巧妙且牢固,失去自由的感觉并不好受,好像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他有些气恼地说,“松开,别绑着我。”
“别动,”那人低沉一笑,黑暗中那笑声好听得性感,像拨动了大提琴的一根弦却又像吐着信子的蛇,“小心受伤。”
沈良庭愣了一愣,睁着眼不再说话了,似乎被毒蛇的毒液麻痹了神经。
裤子去了,衬衣还保留。
那人又低下头吻他,轻轻咬他的嘴唇,舌头勾扯出他的反应,吻技娴熟,口腔炙热。沈良庭隐约感觉床边抽屉被抽出,有手伸进去翻找,没找到想要的东西。
“没准备吗?”身上的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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