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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利用（第1页）

第二天，省纪委检查组，八点之前就到了温钢，高波一听要查账当时就蒙了。

人家只是跟他打声招呼，直接就到经营办核算室。李厚银分管核算工作，他接待了他们，要什么给什么。有一个人，一看就是会计通，自己直接上机调会计材料，查了一会儿，和另一个耳语了一阵子。

李厚银明白，他没查出来什么，一个头模样的人问李厚银：“听说你们销售钢材，按市场价销售，按平价计账，截留巨额差价收入。”李厚银回道：“那你一定误会了，我们销售是按市场价销售的，可当时只收了一部分资金，另一部分挂应收账款，对方暂时没有那么多资金，过一段时间都会给的。账，不是你们看了，有账为证啊，另外到一定时间，他们就把差额打来，不信你们过一个星期再来，那一部分差价就会到位。一个星期前，我们已经催收了。”

李厚银说完，检查组会商一下，然后就走了。

王家兄弟一宿没睡好觉，可李厚银、陈更睡得很好，他俩昨晚到厂核算室，就干了一个小时的活，干完了才晚上九点。又回到李厚银家，稳稳当当喝酒，他俩在享受。

可王家哥俩在熬煎，直到第二天省纪委的人走了。

王开洋很快就知道了，这次检查最后被定为举报失实。

不过，却让李厚银给了王家兄弟一刀。

省纪委检查人员走后，李厚银和王开洋说：“必须把差额款补上，要他们回来查，问题还得暴露。”王开法不想把吞下的几百万吐出来，可没办法，最后还是拿了出来。他得保王开洋的官啊，何况王开洋还惦记着常务副市长。

李厚银内心高兴，终于报复了王家兄弟一下，出了恶气。可他也遭到了王开法的嫉恨，他和王开洋说：“这个李厚银，知道我们的事太多，将来也是后患，……”说话的样子很凶，王开洋正考虑问题，听他这么一说，瞪了他一眼道：“你想怎么地？不能乱来，关键时，这小子还真好用。”“好用是好用，可他和我们不一定一条心？”王开洋又瞄了他一眼，道：“上次，我就不应该听你的，把一分厂给了小韦，把他弄到二分厂去了，这回他要不出手，我们死定了。”

“谁能想得那么多？好好一分厂白白给了他。要不给他点好处，抓住他点把柄。”“这事你不要管了，我想办法。以后得注意，我当了市长，有人还在盯着我。小不忍则乱大谋。”

第二天晚上，要下班时，王开洋来到温钢。特地召见李厚银，很亲切地对他说：“厚银，我想把我们温钢几个分厂都转产了，所以就让你去了二分厂，还有三分厂、四分厂，都得搞起来，你搞个计划，温钢的希望可就在你身上了。”李厚银知道，这又是来安慰他来了。

第二天，李厚银就拿出一个方案来，因早就有腹稿了。交给了王开洋，王开洋当时就批准了，而且为此还奖励了李厚银三万元，说他是：改革先锋，温钢的功臣。李明白与其说是奖励方案，还不如说是奖励他平了举报的事。别人不明白，可李厚银明白，这是在拉拢自己。

三万元可不是小数目，可李厚银根本没当回事。

他当时就给陈更一万元，晚上又请他吃了一顿。

酒到酣处，陈更嘱道：“厚银，我了解你，你心智和能力无人能比，可要悟透这“利用”二字，才能有所作为。我老了，悟透也没有用了。利用不仅包括下属，还有上级，用不着不好意思，这一点要学王开洋。他有什么？就是悟透了“利用”。你不要再怄气了，别要以为王开洋利用了你，利用了你，说明你有价值，要是无人利用你，你就什么都不是了。”李厚银一边听，一边点头。

不过，李厚银还是耍了把猴性，拿到奖励钱后，就打报告休探亲假，父母在外地，他要回自己老家看看。其实他就想让王开洋知道：不需要我，就用，不用，就晾在一边。现在就放下挑子，让你看看。

他到厂小车队，找了一台212吉普车，这个车便于上山下乡。告诉了办公室主任高波一声后，就走。他家在本省另一个市的农村。

在回家前，他要去一次温岭县宋可馨老家，正赶上清明要到来了，他要为她扫墓。这也是休假的另一个目的。

那次从深圳送宋可馨回家，便成了永诀。找了几家花店，买齐了999朵红色的玫瑰。

李厚银不知祭奠送玫瑰合适不？但他知道宋可馨喜欢这花。就在那次安国生把他们带到郊区一个村庄，那个晚上，是向雪玉的生日，安国生送了99朵红玫瑰。这回他翻了10倍！

因为那晚，安国生送向雪玉玫瑰，她羡慕极了，并偷偷跟李厚银说，她人生最喜欢玫瑰，而且对红色的，更偏爱。李厚银也是，红玫瑰有刺，但艳、香、甜、火。

第二天，省纪委检查组，八点之前就到了温钢，高波一听要查账当时就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