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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消遣而已，随时可弃。”

  容岁穰啧啧嘴，摇了摇头，用中学班主任的语气嫌弃他，“心中无大爱，你们这届仙家不行啊。”

  俩人正互相贫嘴，转过楼梯的转角，冷不丁被一道充满嫌恶的眼光盯了个正着。

  一楼站了个穿校服的少年，约莫十四五岁的模样，恼怒的模样像一头怒的小豹子，“我警告你们，不要再来骗我爸妈了！还嫌我妈被你们这些神棍坑得不够多吗？”

  容岁穰迅捕捉到了其中的关键词，“我们这些神棍？还有谁？”

  少年不答她，指着鼻子脾气，“你们这些江湖骗子，个个都号称自己是大师，哼，全都是想骗钱罢了。”

  这话说得倒也没大错，容岁穰还挺心虚。

  亢宿不言不语，面无表情地欺身上前。

  他个头高了少年不少，身形又挺拔，压抑的阴影瞬间压下，似广袤根茎扎根于地表般无可撼动，威慑逼人。

  少年脸色一僵，旋即不服气似的，敢怒不敢言地将头转向一边。

  一直等在客厅里的周正德见状，急急忙忙上来劝和，“小鑫，这是你爸爸请来的客人，不好没礼貌的。”

  少年不屑地哼一声，“他算什么爸爸。”

  “聂鑫！”聂成伟满面怒容地从二楼冲了下来，忙给容岁穰道歉，“孩子不懂事，容半仙，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啊。”

  把少年戳到一边，聂成伟神神秘秘地将容岁穰领到厨房里，避开外人，别别扭扭地开口道：“容半仙，那个……咳，就是，祝……”

  容岁穰打断他，“聂先生，你放心，我们是专业的，对顾客的私人生活不会做过多道德评判。”

  她对站在道德制高点谴责别人这件事没什么兴，反倒是刚才聂鑫的话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聂先生，你知道你太太最近接触过什么玄学人士吗？”

  聂成伟一怔，细细思索了半天，“没、没有吧，她没跟我提过啊。”

  聂成伟成天在外面忙服装厂的事，还要分出精神私会情人，对赵红芳的一举一动可能不那么关注。

  刚才那个小孩肯定知道些什么。

  可惜他看起来对她们这一行很反感，要撬开口可能会很难。

  满脑子都是怎么跟青春期少年交流的苦恼，容岁穰愁眉苦脸地回到客厅，一抬头，愣住了。

  刚才还剑拔弩张的亢宿和聂鑫，现在正快乐地并排坐在沙上打游戏。

  聂鑫的态度早就从愤慨变成了崇拜，举着手机乐得像个傻子，“我的天，哥，你太牛逼了！从此你就是我亲哥！”

  亢宿一横眼，“别爆粗。”

  聂鑫立马乖得不得了，听话地点头，“好的哥，我再也不说了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