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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薇薇安（第1页）

这世界上很多事，不见得有对错，只是人们站的立场不同罢了。

2o18，看完顾言夜那本三阶幸运心得，叶晓又去图书馆看了大量关于幸运术的书籍的，看到一半，他终于忍不住了，将所有拿来的书又都放了回去。此时此刻，他只想仰天一声叹息：幸运术是真的没用啊。

在他解锁了一本二阶的幸运术书籍证明自己已经拥有二阶幸运术后，他就再也不愿意去看这类书了——里面不仅仅充斥着大量关于概率，蝴蝶效应，非线性等一类东西的探讨，还都充满了趋利避害控制命运之类的私利追求。而这背后又涉及了东西方的占卜学、天文学、地理学，还有单个的星座学和气运学等等。他最后得出的唯一正确结论是：“只要涉及魔法中的命理学等相关理解地越透彻，运用地更灵活，那么幸运术位阶就越高。”这真是蠢极了。叶晓算是想明白了。

好吧，他总是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到对魔法力量的研究上了。他已经偷偷过尝试点燃院子里那他藏好的一小块木头无数遍了——即便那是块完全干燥，有裂痕缝隙，有碎屑易燃至极的木头，他也还是无数次地没能将它点燃。在经历了小丑嘲笑的那个跨年夜晚后，进入2o18年之后，他就止不住自己内心对于魔法理论相关课程的厌恶和疲惫感。他就是忍不住在想：“这些东西对我一个魔法光焰都做不出的有什么用啊？”

其实叶晓到心底也知道这种事不能着急，他跟他本地的同学们的差距正在于此——本地人从小开始就注重魔法冥想，到上学的时候因为自然而然的沉淀而富有魔力。而他本身就是空荡荡的底子，来“虚无”的时间也短，每天的时间都花在看书学习上，根本没法做到静心冥想。说白了，冥想就是从那些具有魔力的源头汲取魔力到自身，而叶晓说白了就是个空瓶子。但叶晓还是无数次地尝试，因为他知道他问题可能不在于他是个空瓶子，这里是暗夜，是充满着魔力的地方，出光焰的那点魔力不用冥想本来应该也可以做到，但是他不行。他知道自己有什么别的问题。

叶晓的室友们倒是不担心，反复安慰告诉他“等校长回来一切就会变好的”，但每次叶晓都是沉默，他只想问“那该死的从未见过面却又把他招入学校的校长在哪呀。”

就这样，2o18年1月，校长是没等到，但是却等到了一个新老师的任职还有新的告示通知。先就是六年级同学已经基本伤愈，准备开始继续六年级的课程。其次，就是因为此次外出试炼活动，校方决定提升学校内对于魔法战斗课程的教育，因此五年级学生现在也要开始上这类课程。最后，就是宣布新任魔法战斗课程的老师——也就是本地特克拉事务总局的副局长——薇薇安?艾伦！

这个消息一出，整个虚无学校都震惊沸腾了。谁是薇薇安?艾伦？特克拉事务局二把手，本地地区实权人物，跟她辉煌的就职生涯齐名的还有她深不可测的魔法实力——传闻她的战斗实力已经到达了七阶。还有就是她远近闻名的美貌，传闻她是个身材高挑冷艳至极的冰山美人。最后不得不提的则是她那高贵根本不需要掩饰的姓氏——“艾伦”乃是巫师界中一个非常古老而地位很高的魔法家族。只是叶晓一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就知道是那个特克拉见过的女人，他没想到她这么有名，而且马上还要给他上课。

叶晓心虚了，魔法战斗，他一个连魔法光焰都做不到的人能行？很快，他就迎来了魔法战斗的第一堂课程，教室是在古堡底层的一个专门大教室，而学生们似乎是五年级中最为优质的那批——冷若星、顾言夜、叶晓的四个室友都在，令他郁闷的是，叶晓就想不懂他怎么也在这个班里上课。

空旷庞大的教室里，闪着摇曳不定的灯光，昏暗的教室在这灯光的照耀下多了份静谧和神秘感。学生们66续续走进教室，这是当夜的第一节课。叶晓跟着他的室友们一起进入教室，而其他所有人都或多或少瞄了他们几眼——很难想象新一只风蝶进竟然也会来上这个课，谁都知道他连魔法光焰都释放不出。冷若星也在，她是平淡地看了看叶晓这群人，然后又接着低头读自己的魔法书了。

伴随着上课钟声响起，学生们自觉有序地组成了几排队伍——以前也有这样的成队经历，在场的又都是全学校最优秀的五年级学生。叶晓只能跟在他的室友们旁边。薇薇安就这样忽然地凭空出现，然后看着内心赞叹她美貌的这群学生们，冷笑道：

“很好，知道保持安静，还不算蠢。”

叶晓一眼就认出这个他第一夜来这个世界见到的女人，他打赌，对方也一眼从人群中认出了他。只是这次比第一次见面，薇薇安的气场要强大太多了，而他其实并没有什么变化。

“我是你们魔法战斗课程的外聘教授，薇薇安?艾伦，想必你们都知道我是谁。”薇薇安的表情冷酷，震慑住了面前的学生。

“我就直接跟你们说明白吧，这次跟你们学校签订的协议是，我负责教你们魔法战斗，而你们当中一部分人需要在毕业后跟我们签订协议前往边境，待遇是普通工种的三倍，因此我们不需要废物，所以还请你们好好学，不然到时候死了课没人会给你们收尸。”

在场的学生们没敢当着薇薇安的面交头接耳地议论，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内心中的震惊，谁都知道“虚无”所在的特克拉是位于暗夜大6南部的城市，属于人类中的边境城市，只是边境外对抗的是什么，一向没人能说得清，有人说暗夜最古老的黑暗势力，有人说只是少数的非人生物，还有说是幽灵鬼魂这样的非实体生物。总之，特克拉官方从来不曾说明边境外的敌人到底是什么——因为可能很多时候，外来的敌人远不及人类内部的敌人强大。

人群中的冷若星皱了皱眉，作为在场唯一一个跟六年级外出试炼过的学生，她知道上次去的同样是靠近边境的寂古森林有着一些过她认知的事物，显然边境人手不足了，不然也不会拉着刚毕业的学生过去。

薇薇安忽然指了指人群中的布奇道：“你叫什么名字？”

“布奇。教授。”

“很好，布奇，告诉我魔杖有什么用？”

所有学生都知道这个问题答案，但他们也都知道教授这么问肯定别有深意，所以都竖起耳朵听，布奇镇静地回道：“魔杖是巫师用于施展魔法的工具，它主要是用来引导激自身的魔力通过咒语来释放魔法，但有少数强大的魔杖本身也具有魔力……”

“可以了，”薇薇安打断了他，“那你们有谁知道为什么‘虚无’禁止学生使用魔杖？”

这同样是个众人皆知的问题。米莉上前举手回答道：

“因为如果一开始就依靠魔杖使用魔法，很可能就会养成没有魔杖使用不出魔法的习惯，而事实上，魔杖只是工具，魔法可以做到无需任何工具直接施展。”

“没错，”薇薇安点了点头，显然对这个答案很满意，“我们不需要没了魔杖就什么都不会的废物。想象下在一场战斗中，你的魔杖被敌人击落，而你这个时候又不能施展魔法，那你就已经跟个死人没有任何区别。因此你们学校，也就是最让我欣赏的一点，就是不用魔杖使用魔法。”

“我知道所有巫师都在强调知识的重要性。知识到达一定水平，解锁相应位阶，才能使用相应魔法体系，但显然一个三阶实力的巫师能够杀死一个六阶的并不可能是靠着光明正大的实力手段，对于你的敌人一切都是可以的——陷阱、毒药、诅咒乃至最微小细节的地方。”

“我不知道的是你们对于‘体系’的理解是怎么样的，但在我看来，那是最顽固不化的东西了——奥术、神秘、元素、心灵、炼金，其实它们相互之间是有联系，可该死的巫师协会为了专业的分工而设定出来的这四个体系，想必你们都知道在你们毕业后如果要加入巫师协会就必须选择其一或其二体系加入。”

在场的人都假装没有听到薇薇安对那个庞然大物组织的不敬。

“但这不是战斗要管的事。”薇薇安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决冷酷口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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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薇薇安选择了从元素体系开始——风、火、土、水，每个学生都要尝试每种元素的初阶法术，同时要了解元素魔法的原理所在，从而明白每种元素的杀伤性在哪里。但很可惜，叶晓什么都做不出，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同伴在旁边一阵噼里啪啦。这一切薇薇安仿佛都没有看到，她也没有专门指导谁。她只是默默观察每个人的习惯和动作。

很快，这节课就上完了。叶晓不出意料地被教授叫住留下了。

“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

“是的，教授。”叶晓没想到薇薇安会跟他这么说，他只能毕恭毕敬地回道。

薇薇安用一种平静的眼神盯着叶晓看，忽然开口道：“你知道风蝶意外着什么吗？”叶晓沉默没开口说话。“每只风蝶都是价值上万金币的战利品。”薇薇安仿佛在说一件再平淡不过的事，但在叶晓听来如同暴雨夜中的一声雷鸣。

“以你们学校的实力和财富，每年也只能跟这个世界定一份签证，养一只风蝶。”叶晓忍不住回想起入学的场景。薇薇安没接着说下去，她相信叶晓已经懂她的意思了——没人希望投资给一个废物。教授忽然又开口道：

“但，这并不是你的错。你只是经历的时间太短，而我们现在恰恰好最缺的就是时间。”说完她沉默地思索了一会儿，接着又开口说道：

“照理说这不是我该管的事，但你什么魔法都做不出，确实也不行。去找你们学校那个卢修斯老头。他知道哪里有你想要的东西，希望下次课你能带你的魔杖一起来见我……”话音未落薇薇安就消失不见了。

“魔、魔杖？”叶晓震惊地呆住了原地。

空荡荡的教室之中，他看向窗外明亮皎洁的月色，一时间再也说不出任何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