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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鹤成说：&1dquo;无妨，我看一眼便好了，父亲的病总不见好，我给父亲联系了一位德国医生，专治中风的，下次请他过来看看。”

  正说着话，佣人过来问六姨太何时开席，六姨太看了眼窗外，对老夫人道：&1dquo;不知道怎么搞的，梁夫人两个钟头前就出了，怎么这个点还没到。”

  殷老太太稍有些不耐烦，可话也是笑着说的，不轻不重：&1dquo;不等了不等了，我这把老骨头打牌打得浑身都麻了，来迟了错过了她们的损失，不能让大伙儿跟着等，开饭吧。”

  殷鹤成突然道：&1dquo;梁夫人应该比我先到才对，她也是从行辕那边过来的，梁师长的车临时都派出去了，我让司机送的她。”

  她话音刚落，一个侍从官慌忙地跑到客厅门口，立定敬礼，&1dquo;报告!”看那侍从官眉头紧锁，许是出了什么事。

  &1dquo;什么事，说。”殷鹤成走了过去，问道。

  第8章有口难辩

  侍从官特意放低了声音，听不清说了什么。顾舒窈离得近，隐隐约约听见&1dquo;遇袭”这样的字眼。

  殷鹤成转过身来，环视一周，吩咐道：&1dquo;梁夫人出事了，诸位夫人今晚最好留在舎下，过会会命人通知府上，明日再送诸位回府。雁亭先出去将此事处理好。”

  殷鹤成的语气镇定自若，无端让人觉得安心。可他一走便听见楼外卫戎集结的声音，将帅府团团维住。不一会儿，又开过来十几辆载满士兵的军用卡车。看这阵势，想必是出大事了。

  好在帅府卧室众多，十几位夫人很快就安顿好了。陈夫人陪着顾舒窈上楼，安慰道：&1dquo;怎么今天偏偏出了这事，不过看少帅今日待你的态度，想必是回心转意了。”

  顾舒窈还在想着那位狐裘女人，可之前顾小姐对她的记忆不剩多少，于是对陈夫人道：&1dquo;姨妈，我今天看到他的秘书了，就在他车上。”

  陈夫人一惊，问：&1dquo;是那位戴小姐么?”她叹了口气，想了想：&1dquo;那个女人我虽然没见过，不过听人说是和少帅在舞会上认识的，还会洋文，据说出身也不错。男人嘛，在外头总有些交际，但是说到头来，正主只有一位，你要学会留住他的心。”

  正说着话，门外传来轻微的骚动，顾舒窈打开门正好看见颂菊匆匆过去，于是问她。

  颂菊一向胆子小，脸上惊魂未定：&1dquo;梁夫人的车在城外遭遇伏击，司机当场中弹身亡。近卫旅刚刚在府上抓了几个佣人去审问，说是有人走漏了风声，跟梁夫人遇袭一事有关。”

  陈夫人忧心忡忡，道：&1dquo;怎么还有这样的事情，不会出什么乱子吧。”说完，她想起了什么，又道：&1dquo;去年也出过这样的事，在府里抓出西北孟军的奸细，好在后来都抓出来毙了。”

  陈夫人看着顾舒窈默不作声，以为她一个姑娘家害怕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连忙扯开话题，&1dquo;你看看，雁亭也不容易。女人可以躲起来，可他们爷们却要出门处理这些事。”

  她不知道顾舒窈担心的其实是别的。她的行为举止和顾小姐有些出入，穿越这样的事说出去没人信，万一被谁现，那真是百口莫辩，当作同伙抓起来就完了。

  过一会儿，又传来梁夫人在医院抢救失败的消息，陈夫人素来心肠软，连连抹着眼泪：&1dquo;梁夫人是个极好的人，怎么会遇上这样的事&he11ip;&he11ip;”

  顾舒窈安慰陈夫人，突然想起殷鹤成之前说，他让他的司机先送的梁夫人。是不是有人把梁夫人当做殷鹤成了?难道这些都是冲着他来的?

  陈夫人走后，顾舒窈连忙将之前的那些报纸收起来。现在时局紧张，稍有风吹草动，便容易草木皆兵，她千万不能成为替死鬼。

  顾舒窈想到这些，一直都没有睡好，半夜里还听到楼下有卫兵的踏步声。后半夜的时候，顾舒窈迷迷糊糊的。半醒半睡中，她忽然觉得卧室通往阳台的门口站了个人。

  顾舒窈浑身一激灵，连忙睁开眼，竟看到殷鹤成正站在门口抽烟，点燃的香烟明灭，如同星芒。顾舒窈刚想问他，&1dquo;你怎么回来了?”可转念一想这其实是人家的卧室。

  顾舒窈不知该如何应对，在想是否要闭着眼睛装睡，却现殷鹤成已经注意到她。

  躲不过就直面，顾舒窈索性撑着坐起来，单刀直入，说：&1dquo;殷鹤成，我想和你解除婚约。”

  他没说话，一点反应都没有，依旧抽着烟。

  像重重一拳打在了空气上，顾舒窈没料到他会这样反应，十分受挫，却也不死心。她想着顾小姐的处境，装模作样地说：&1dquo;我累了，不想再同你纠缠。这样对你也好，你以后想娶谁、喜欢谁都跟我没关系，我也不会再来烦你。”

  他一个眼波扫过来，在她面上停留片刻，又望向窗外去了。

  顾舒窈受不了他这样毫不在意的态度，也别过脸去。可细细一想，才现刚才一着急自己说错了话。这话本来没有错，可这话从她顾舒窈说出来太过奇怪，听起来不觉得释怀，反而酸溜溜的。

  他走过来，将烟在茶几上的烟灰缸中按灭，&1dquo;你不用再说了，孩子的事只要老夫人原谅你，我也不会计较。我既然碰了你，会对你负责的。”他这句话的意思分明是觉得她在欲擒故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