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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红一头雾水地照做，不过她没有伸手去抓沙，而是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小斧头。

  二十几秒转瞬即过，到托马斯开口提醒&1dquo;小心”后，地面剧烈地抖动起来&he11ip;&he11ip;

  就像是一场只生在这间客厅里的小型地震，所有的家具都开始晃动，四面八方全是物体碰撞声和建筑材料不堪重负的呻o吟声。

  对地震毫无概念的燕红小脸白，整个人趴到地上。

  数秒后，燕红耳边隐隐约约听到在一片让人心悸的杂乱声响中，开始混杂有模模糊糊的人声。

  人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杂乱，仿佛有无数人在说话，有慷慨激昂的演说，歇斯底里的咆哮，充满自信的宣告，别有用心的质疑，满怀怨毒的诅咒，撕心裂肺的狂笑，痴迷梦呓般的呢喃，竭力隐忍似的抽泣&he11ip;&he11ip;

  燕红头疼难忍，那些莫名其妙的人声就像是无数尖利的锥子刺激着她的神经，她忍不住松开双手，用力捂住耳朵。

  但这并没有什么用&he11ip;&he11ip;那些让人厌烦、焦虑，令人忍不住心浮气躁的声音仍然在毫无阻碍地往她脑子里钻。

  她对面，同样以不堪姿态跪俯于地的托马斯状态也没好到那儿去，沙扶手都已经被他捏出明显凹痕。

  &1dquo;没用的&he11ip;&he11ip;就算戴了耳塞&he11ip;&he11ip;这些东西也会钻进脑子里。”满头大汗的托马斯痛苦地道，&1dquo;这是针对精神的攻击&he11ip;&he11ip;只能凭着意志扛过去&he11ip;&he11ip;集中精神&he11ip;&he11ip;别去听!”

  燕红难受得说不出话，双手又死死握住斧头，竭力让自己忽略那些莫名其妙的呓语。

  一分钟后，那些凭空出现的声音骤然消失，客厅内也恢复了平静。

  燕红喘息着抬手摁额头，摸到满手的冷汗。

  托马斯的状态似乎比她更糟，面朝下瘫在地上一动不动。

  &1dquo;你还好吗?”燕红见他头都被汗湿了一大截，连忙挪过去搀扶。

  &1dquo;没&he11ip;&he11ip;问题。”托马斯不好意思让个小女孩担心，硬撑着抬起头，努力想坐起来。

  燕红冷不防看到他的脸，唬得一把抓过斧头、跳起身往后退。

  &1dquo;嗯?”托马斯摸到自己的脸，才现自己的獠牙露了出来。

  &1dquo;你、你不是试炼者吗?”燕红一脸震惊地道。

  &1dquo;我是、我是。”托马斯忙不迭把獠牙收回去，尴尬地喘息着道，&1dquo;我&he11ip;&he11ip;我的种族是吸血鬼，已经做过了四场正式任务，不用怀疑我的身份。”

  &1dquo;吸血&he11ip;&he11ip;鬼?”燕红费解地道。

  托马斯强撑着坐起身，有气无力地摊手道：&1dquo;在我的位面，吸血鬼只是一种很常见的种族。人类食用蓄养家畜家禽的肉，我们食用畜禽的血液，只是如此而已。”

  对吸血鬼没什么概念的燕红半知半解地点点头，想到对方难受时还会考虑到提醒她，便道：&1dquo;在我的位面，有很多鬼和妖怪，鬼也有好鬼和坏鬼。”

  托马斯：&1dquo;&he11ip;&he11ip;?”

  &1dquo;这种情况是隔一阵子就生一次吗?”燕红道。

  &1dquo;对，约六分钟一次。”托马斯掏出手帕擦汗，颤巍巍地站起，&1dquo;我经历了两次，这是第三次&he11ip;&he11ip;次数越多，精神上受到的伤害就会越严重，我们得尽快找出离开这个房间的办法，不然，你和我陷入疯狂只是迟早的事。”

  燕红倒吸口冷气，精神受伤了就会疯这种事她还是第一次听见，连忙急切地请教道：&1dquo;我应该怎么做?”

  &1dquo;这个位面的神秘侧成分比我的位面还高，我怀疑，这也是个遭受古神污染严重的世界。”托马斯收起手帕，这么短的时间内这个吸血鬼已然恢复了常态，丝毫看不出先前的狼狈来，&1dquo;这座公馆的威胁很可能与邪神有关，我们需要找出与神秘学相关的书籍、日记、文书，又或是曾用于邪神祭祀的器具，将其毁去，或许就能从这儿离开了。”

  &1dquo;呃&he11ip;&he11ip;”燕红理解这段话相当费力，&1dquo;也就是找到一本书，或是用来供奉过那什么神的祭品?”

  &1dquo;也可以这么理解。”托马斯嘴上说着，已经开始在客厅里翻找起来，&1dquo;会被选进神秘侧的位面，你应该也有标准之上的综灵（综合灵能）吧?如果你碰到什么东西后会感觉严重不适、反感排斥，又或是对那件东西十分在意，仿佛会莫名其妙地被它所吸引，对它充满好奇和占有欲，那就是了。”

  &1dquo;哦哦!”燕红点头，把斧头插到腰带上，学着托马斯的样子翻找起来。

  燕红来前托马斯已经搜了十来分钟，如今又有燕红加入，没多会儿，争分夺秒的两人便将客厅内所有的陈设、家具、壁画壁挂全过了一遍手，并无特别现。

  &1dquo;怎么会呢?难道是我推测出错了?不可能啊!”距离下一次异变越来越近，已经遭受三次精神攻击的托马斯忍不住焦躁起来，&1dquo;难道还有什么我忽略了的东西，我没有现?”

  燕红听到托马斯的话，想到了什么，猛然抬头。

  天花板上，那个满是灰尘、挂满了蛛网的吊灯，正静静看着二人。

  第38章汇合

  托马斯提到&1dquo;看来我们被投送进了不同的区域内”时，燕红曾抬头看过一次天花板——她以为她是从某个通道、洞口之类的地方掉进这个房间里的，但在天花板上她只看到了吊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