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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项西往脸上摸了一把,手指碰到了那个红点儿,顿时咧着嘴一抽一了口气,“哎这个啊,我拿姜末爆锅的时候让油溅着了。”
“刚怎么不说疼么”程博衍走到他面前,手捏着他下巴往一边扳了扳,“我看看。”
“还成吧不算太疼,有点儿火一辣辣的,”项西说,“抹点儿酱油就行。”
“什么抹酱油贴土豆片儿都是瞎扯,”程博衍皱了皱眉,“这是溅的油还是泼的油啊,这么大个泡”
“那怎么办”项西说,又有点儿紧张,“会破相吗”
“谁知道呢,”程博衍一本正经地说,“没准儿会留个大疤哎哟那你这脸上要用创可贴遮的东西可就多了,要不改用眼罩吧,我那儿有一个,给你在上头挖俩窟窿”
“有你这样的大夫么”项西喊了一声。
程博衍拿出小药箱,从里面找了一小瓶烫伤膏出来“消消毒抹点儿这个就行了,不会留疤,看把你急的。”
“我急是因为留疤么,”项西坐在椅子上,老实地仰着脸等着程博衍给他处理,“我急是因为你损。”
程博衍笑了笑,拿了瓶生理盐水,用棉棒蘸了往他那个小泡上抹了抹。
“哎,”项西皱了皱眉,一只眼睛眯缝起来,“玩骨头的手就是不一样,使这么大劲”
程博衍看着他没说话。
项西仰着脸,他俩现在距离很近,两人的呼吸在短短的距离里相互扑着,他甚至能看清项西细腻的皮肤上隐约的小绒一毛一。
挺漂亮。
项西属于第一眼只够得上清秀,但认真看下去却相当耐看的那种。
比如这样的距离,和这样的时长。
程博衍突然现项西长得真挺不错。
也突然有些尴尬。
这姿势感觉下一步他一低头就能吻上了。
“程大夫,”项西一直看着程博衍,“你眼珠子是棕色的啊”
“很奇怪么”程博衍偏头拿过烫
伤膏拧开了。
“我的眼珠子特别黑,”项西眨眨眼睛,冲他瞪圆了,“看见没”
“看见了,”程博衍往他脸上抹了点儿烫伤膏,“啊,好黑啊。”
刚碰着那个小泡,项西本来瞪圆的眼睛就迅地眯缝上了,一连串地喊“轻点儿轻点儿轻点儿”
“行行行,”程博衍点点头,“我都没感觉我碰到你了。”
“泡都快让你戳爆了”项西说。
程博衍没说话,很慢地往上又涂了点儿药,项西也没说话,一直盯着他看。
过了一会儿他才轻声说“程大夫你眼睛和鼻梁真漂亮啊。”
“谢谢。”程博衍看了他一眼,把手里的药瓶放回桌上。
“就是你眼睛和鼻梁”项西似乎突然有些不自在,“就是真漂亮。”
“这么单调的表扬我还是头回听着,”程博衍笑了起来,直起身走开了,“要不要抠下来送你啊。”
“靠。”项西乐了。
程博衍收拾了桌子,把俩砂锅都扔了,厨房里到处散落着的菜叶子已经都被项西收拾干净了,他不放心地又蹲地上又擦了擦地。
回到客厅的时候,项西正盘腿坐在沙上看电视,见到他出来,项西往一边让了让“你要看书了吗”
“没呢,”程博衍坐下,拿过遥控器胡乱换着台,“怎么”
“那什么,”项西盘着腿转了半圈面冲他坐着,“你这儿有字典吗”
“嗯”程博衍转过头。
“我今天吧,感受了一下,这种正规点儿的工作,字儿认不全真是太受罪了,”项西叹了口气,“今儿我同事让我往工作服上写名字我都没好意思写,划了波一浪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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