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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嬷嬷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地捂住脑门,“我的老天啊,还有这种事??!”
田氏愣了又愣,以为对方?在同自己开玩笑?,但见对方?谦谦有礼,不想是插科打诨之辈,身子一晃,差点晕厥过去,幸被车夫搀扶住。
“夫人!”
田氏站定脚跟,抖着嘴皮子抓住男子的衣袖,“敢问,您口中的永熹伯府,是国子监祭酒的府邸吗?”
在宫中做尚宫时,从未与这户人家打过交道。
男子大致猜出他们与姓宁的新妇是亲戚,刚要回答,被后颈上坐着的幼子抢了先?。
稚童指着伯府的方?向,“是姑苏来的卫氏,隔两条街就是啦!”
等父子俩走远,车夫看向快要冻成冰雕的田氏,“夫人,咱们是去兴师问罪还是从长计议啊?”
田氏倚靠在同样?傻眼的何嬷嬷身上,缓了又缓,竭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最终咬着后牙槽道:“从长计议!”
还要先?探听到女儿?过得如何再议!
**
淅淅沥沥的风雪午夜,宁雪滢睡得不踏实。
梦里有大同镇的信差赶至京城。
她?身穿一袭素色长裙奔了过去。
是爹爹派人给她?送信来了吗?是要接她?离京吗?
拿过书信,她?急不可待地拆开,却是血液逆流,整个人怔愣住。
身后,一个跨坐骏马的男子徐徐逼近,意气风到有些张狂。男子递出手,嘴角裂开莫名的弧度,“雪滢,令尊被刺客毒害身亡,孤已派人前去调查了!别难过,来孤身边,孤会替令尊照顾好你。”
爹爹被害......她?跌坐在地,目光呆滞,无法相信这一事?实。
正?当太子下马想要抱起她?,她?瞪圆双眼,嘶吼道:“别碰我!是不是你派去的刺客?是不是你毒害了我爹?!”
太子变了脸色,扫视众侍从,“来人,将她?带回东宫,严加看守!再让她?跑出来,你们提头来见!”
看着乌泱乌泱涌来的侍从,她?挪蹭着后退,“我不回去!!”
宁雪滢从梦中惊醒,目光呆滞。
当觉一只大手探过来时,她?立即甩开,惊慌着退向床角,“不要、不要!”
漆黑的床帐中,卫湛一把搂过浑身抖的女子,温声安抚道:“是梦,滢儿?做噩梦了。”
听见熟悉的声音,宁雪滢才后知?后觉所见场景是假象。她?喘着大气儿?缩进男人怀里,渐渐寻回意识。
卫湛一下下拍拂着她?的背,“跟为夫说说,梦见什么了?嗯?”
那声“嗯”格外温柔,哄的意味十足。
宁雪滢借着他温热的胸膛缓释恐惧,“我梦到爹爹被人害死,还梦见一个自称是太子的人坐在马匹上。”
卫湛眉头一紧,迟缓了拍拂的动作,随后又恢复如常,“那人是谁?”
“我没有看清,只记得他上扬的嘴角快要咧到耳根,还要拉我回东宫。”
“还有呢?”
“没有了,我被吓醒了。”
卫湛静默,前世宁嵩被毒害身亡,刺客非朝廷中人,作案后就消失影踪,让案子成了谜。而宁嵩生前效忠废太子沈陌玉,成为新太子沈懿行的眼中钉,也因此使远嫁的女儿?受累,被沈懿行休弃。
之后生在她?身上的种种,便是交易与名利。
拥着她?躺回床上,卫湛轻叹道:“时辰还早,继续睡吧。放心,梦里的场景不会生。”
是不会再、、生。
晨光熹微,宁雪滢让人搬来一把新的摇椅,独自坐在缕缕光束中,试图驱散梦境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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