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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让我看看你的手背。”祁善抓起周瓒一只手，拇指蹭着他手背上青色的血管，幽幽道，&1dquo;你的手背真可怜。”

  她现在的言行无法以常理度之，可周瓒仍然想

  问为什么，祁善却已笑吟吟地站了起来说：&1dquo;我们回去吧。”

  走出去的时候，祁善险些在吧台旁的台阶踩空，周瓒忙扶了她一把。他不小心看到调酒师和侍应生的表qíng，仿佛他做尽了亏心事。可祁善的酒量让周瓒大出所料，她明明没喝过酒，今晚足以把十个周瓒灌醉的酒jīng只让她表现出些许亢奋和眩晕，不但没有不省人事的迹象，思维反比往常更大胆活跃。她父母都不善饮酒，莫非这得自她以酒量和学问著称的祖父遗传？

  祁善扎着的头松垂下来，她随手扯掉橡皮圈。上大学后她把头剪到及肩的长度，学校门口的型师自作主张，弄得一边头长，一边稍短。周瓒不喜欢，一回来就批评说这个型完全不适合她，令祁善也有些沮丧，只得每天都把头扎起来。现在她才不管美和丑，海风把头chuī得如乱糙一般，舒服得很。适应了那阵晕乎乎的感觉，她反而浑身都轻快了起来，脚踢着沙，一半像行走，一半像在飞。

  周瓒的手自从扶住了快要摔倒的祁善，就一直没有收回来。他的手指与她环扣，表qíng坦然，令祁善觉得自己实在不该像他说的那样&1dquo;迂腐”。于是他们牵着手并肩而行，像回到了儿时。

  周瓒从祁善手包里找出了她的房卡。一进门，祁善就喊着口渴，周瓒替她去拿矿泉水，无意中现房间迷你酒柜上陈列着一组小瓶装的洋酒。威士忌、力娇酒和白兰地都有，都是5o毫升左右的容量。周瓒伸手，指尖在排列整齐的酒瓶上一一掠过，他很想知道，祁善的酒量到底好到什么地步。

  &1dquo;我只找到烧水壶，水烧开还要等一会。”周瓒探头问祁善，&1dquo;你要睡了吗？”

  祁善盘腿坐在netg对面的软榻上摇头。

  &1dquo;要不要跟我玩猜拳？”周瓒走了过去。

  祁善果然中招，歪着头问：&1dquo;怎么玩？”

  &1dquo;公平起见，规矩我们一起定。”周瓒大方道，&1dquo;你先说，你赢了想怎么样？”

  祁善冥思苦想，眼睛看着周瓒心里毛，最后她下定决心，&1dquo;我赢了就要捏你的鼻子！”

  周瓒极力掩饰想笑的yù望，勉为其难道：&1dquo;好吧。轮到我了，看在你是女孩子的分上，我就不用刑了。”他转身把那一组洋酒摆到祁善面前，&1dquo;如果我赢了，你喝酒！”

  房间里随即开始了一场&1dquo;剪刀、石头、布”的较量。周瓒jīng得很，按概率，他鼻子受一点罪也是划算的。祁善上一次和他玩猜拳是上小学时，周瓒提议以拔头为赌注。他输了，头短，很难拔下来，祁善却被揪得眼泪汪汪。

  半个小时后，周瓒成了说谎的匹诺曹。当祁善又一次扑过来在他又红又肿的鼻子上用力施nüè，他那句&1dquo;我cao”差点就骂出了口。他们面对面坐在地毯上，祁善看着痛不yù生的周瓒，乐得直用手拍大腿。她面前的酒瓶只空了两个，周瓒已忘记自己到底被捏了多少次。

  &1dquo;这太邪乎了。祁善，你是不是作弊？！”周瓒怒道。

  &1dquo;这有什么好作弊的。告诉你好了，猜拳是有规律的。有科学家做过试验，男xing第一次出拳最爱用&1squo;石头’，大多数人用&1squo;布’的概率最低。每一次我都用克制你上一回出拳的手势，赢面也会加大。”祁善扑哧一笑，&1dquo;不过，你运气也实在太差了。”

  &1dquo;不玩了！”周瓒气咻咻地选择放弃。他算看明白了，祁善酒喝得越多只会越亢奋凶残，那个小媳妇一样的她成了周瓒美好而遥远的记忆，再继续下去，她恐怕能把他鼻子活生生地揪下来，这血和泪换来的教训。

  祁善正在兴头上，哪由他说不玩就不玩，落地有声道：&1dquo;不行，酒都没喝完，你不许赖皮。”

  &1dquo;我怕你了行不行？”周瓒忙不迭地去收拾剩余的酒。

  祁善面露&1dquo;狞笑”，&1dquo;临阵脱逃，除非你让我再捏十下，不，二十下！”

  周瓒不及抗议，鼻子上又一阵痛。他火了，重重放下手里的酒，扣住祁善行凶的手，&1dquo;说不玩就不玩了！你明天还让我见人吗？”

  &1dquo;那你明天躲在房间里呗！”祁善笑得前仰后合，&1dquo;来嘛，再让我捏一下，我对你温柔点还不行吗？”

  周瓒汗颜，这种醉法也挺吓人的。他后悔回房后又让她喝酒了。借着jī尾酒的后劲和淡淡一吻的余韵，或许更容易攻破祁善的心防。周瓒在懊恼中撇开头，险险躲过祁善另一只手的攻击。为了鼻子的安全，他果断将她那只手腕也截住了。

  他们都记不清是什么时候，祁善脱掉了外面那件长罩衫——似乎是她质问周瓒空调为什么不凉，周瓒说是她穿得太累赘。总之她身上只剩一件连体泳衣，虽然是最保守的款式，但泳衣还是泳衣。方才周瓒被鼻子的苦难所扰，顾不上其他，现在才品出一丝诡异。他正年轻，背地里难免有过各种稀奇古怪的幻想，但任何一种都比不上眼前的画面离奇：他和穿泳衣的祁善面对面盘腿坐着，他的手掌分别抓着她两边的手腕，举在半空，让他联想到练《玉女心经》的杨过和小龙女。他们穿得可比那对师徒要严实，可是祁善纤细修长的骨架在泳衣的包裹下也不失玲珑。周瓒心中刚偃旗息鼓的邪念死灰复燃，这一回更为具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