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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医生看热闹不嫌事大。

  顾栖川谨遵医嘱，将6盏抱到医务室床上放好了才松手。

  “是不是又热了？”医生递了根体温计过去：“先量体温吧。”

  “我在家里吃过一次退烧药。”6盏话音刚落，张临满是茧子的手就碰上了他的额头，两秒后松开：“还烧着，先量体温。”

  “……”6盏只好乖乖脱下外套，他的右手一动就疼，单手脱衣很不方便，一旁的顾栖川就上手替他利落地扒下了外套，6盏这才夹上了温度计。

  “医生，你看看他的右手。”

  他小心地将6盏右臂的衣袖撩开，张医生原以为6盏就是烧乏力了才被学生抱过来，没想到身上还带着别的伤，他拿了桌上的眼镜戴上，仔细瞅了瞅那处大面积的淤青，欲言又止，先与顾栖川说：“你先出去一下，我给6老师好好看看。”

  顾栖川皱眉道：“很严重是不是？”

  “严不严重我看了才知道。”医生说：“你先出去吧。”

  6盏也说：“顾先生，你出去吧。”

  “…好吧，有事喊我。”

  顾栖川这才走出门，张医生还把门给关上了。

  “这不是你学生？”

  “他是我朋友。”6盏道：“今天来课堂上体验生活的。”

  “是吗?你们年轻人花样还挺多。”

  张临一边说着，一边去按6盏手臂上那块淤青，压低声音问：“6盏，你老实和我说，姓秦的那小子是不是又打你了？”

  大概是这两年，6盏来校医务室的频率大幅度增高，平均下来，一周要一次热，半个月要来看一次伤。虽然伤得都不严重，也就是多了几块淤青，但这种情况多了，旁人也猜得出来是怎么回事。

  6盏和秦灼还是这个学校的学生时，张临就在校医务室做医生了。他也算是看着6盏长大成人的一位长辈。

  这孩子原本多好一个苗子，到底是被他那不争气的爹给毁了。

  现在呢，又被秦灼那混小子祸害，三天两头，要么病要么伤。

  “他没有打我。”6盏实在是想不起秦灼什么时候打过自己。

  张医生就问：“那你这伤怎么来的？”

  “我好像是摔了，摔了一跤。”6盏凭着早上躺倒在地的记忆回想：“大概是没留神，从楼梯上滚下来了。”

  “姓秦的那小子怎么照顾你的，从楼梯上摔下来？！他真是丝毫也不上心！！”

  6盏自己倒是看得很开：“他工作忙，我可以理解。”

  张临看了看那块伤口，虽然淤青得严重，好在没有肿起来，他的手也能正常活动，只是吃力些，算是排除骨折的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