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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宝国寺（第1页）

私见外男方卿晚想说不妥，又不敢说，她取下帷帽走过去坐下，低着头不敢看李承宇。

李承宇不以为意，“拿给我看看”，他换了语气。

方卿晚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又从荷包里拿出一方帕子，从帕子的角轻轻撕开掏出一个誊写得很小的供词递给李承宇。

李承宇看着她这叠叠套套的，颇觉得有几分意思，当他看完供词，并没有还给方卿晚，“这件事扳不倒她，你还得拿到更有利的东西。”

方卿晚沉了沉脸色，她怎会不知，不然也不会隐忍不发，“殿下，上次臣女不方便说，但臣女确有一事正在追查，一旦查出曹丞相也救不了她。”

“哦？就是你说的内宅阴私？死人了？”李承宇云淡风轻的喝着茶。

方卿晚浅浅应着“嗯”，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是方老师？”方文贤曾是皇子师，所以他理应尊称一声方老师。

方卿晚簌的抬头，一脸不可思议，“殿下？”

“告诉你也无妨，当年曹秋霜嫁给老师不久，老师便辞去了少傅一职，而后父皇立贵妃的儿子为太子，老师收揽的许多门生进入朝堂，曹丞相也是势力渐涨，三年前当我接手刑部开始查结党营私案时，有几个犯案之人就是老师的门生，可是后来老师一病不起天人永隔，许多线索就断了。”

热水开了，盈盈绕绕的雾气熏染整间竹屋，让严肃的气氛薄了几分。

“父亲忠君爱国，

绝不会结党营私”，虽然父亲已去，但不是任何人说几句话就可以污了他的身后名。

李承宇淡笑为自己和方卿晚掺了一杯茶，眼神望向远方，“当时我并不这么以为，可后来的一年间江南水患，朝中局势扭转，嘉定侯府林观生本是正三品户部尚书，因赈灾有功一跃成为内阁次辅，与首辅单之为抗衡，朝中没有秘密，他也是太子的人。”

李承宇沾了点茶盘中的水在桌上画出一个三角，点着三角分别说着：“太子、曹云山、林观生，这三人难办啊。”

“殿下，这两年太子势强，你又何必与之一斗？”方卿晚劝道。

“李承宇收回目光，那大姑娘本可安居深闺，富贵一世，又何必纠结老师的死？”李承宇话说得有些戏虐。

方卿晚话中也带了情绪，“杀父之仇我何以能放下？”

“那行贿、贪墨、卖官、滥权，置百姓于水火，我又如何能放下？”两人语气都有些激动，空气凝滞在竹香里，脑子静下来后，纷纷缓了缓神色。

“殿下说得太多了，臣女也该回去了，臣女祝殿下早日破除朝中阴霾”，方卿晚起身行礼，而后紧了紧披风，戴上帷帽退了出去。

李承宇起身看着方卿晚远去的背影，这种语言激论，思想碰撞的心情，与志同道合的朝官有过，与才华卓绝的幕僚有过，但和一介女流…还莫名有些不打不相识之感。

“苍南”

侍卫俯首，

“殿下。”

“让苍离苍北尽心办好夫人的事情，若有其他情况也要汇报。”

“是。”

*

翌日，静雅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