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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找她做什么?
都这个份儿上了,温凝不太乐意应付他,也就对着顾飞扬起一个假笑:“抱歉,小女还有要事未做完,烦请公子回禀那位,日后有机会再叙。”
说着打算往左边绕行。
可她往左边绕,顾飞就往左边挪,她往右边绕,顾飞又往右边挪。
竟似铁了心不让她过。
“姑娘……”菱兰轻轻扯了下她的袖子。
温凝今日本就是风口浪尖的人,又特地打扮得抢眼,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已经有惹人围观之意。
顾飞是习武之人,他不想要她过,她是无论如何都拗不过他的。
温凝暗暗咬牙,还是扬着假笑,轻轻柔柔施礼道:“那便劳烦公子带路了。”
顾飞只一手请她入茶楼,顺便,拦住了跟在后头的菱兰:“这位姑娘请在外等候。”
说罢,还瞪了欲要围观的群众。
这一眼煞气十足,周围都是小老百姓,哪个还敢凑这热闹,纷纷都散了。
温凝狐疑地看一眼顾飞,朝一脸焦急地菱兰点点头,让她安心。
这光天化日的,裴宥还能做什么坏事不成?
但踏入茶馆时,没有来的一股不安从脚底渐渐往上窜。
裴宥居然将整个茶楼都包下来了。
外头阳光正好,人声鼎沸。一进茶楼,仿佛踏入另一个静谧的世界,连空气都凉了几分。
这茶楼就在浮生醉隔壁,怎么像是……刻意来逮她的?
可她最近……应该没做什么得罪他的事情?
对,她绝对没做什么得罪他的事情。
他离京这许久,她根本都来不及想起他。
上次在皇宫中被他占了便宜,还特地写了封信去,让他好有台阶下。
虽然信的用词露骨了点儿,可他最多也就骂她两句“不知羞耻”之类的,不至于记恨到现在。
再就是昨日,长安街头偶遇。
他如从前一般,看都不想多看她一眼,扫见她就“哐当”关了车窗。
那他找她是为何?
温凝用力地捏了几下自己身侧的香囊,深吸一口气,提醒自己冷静。
无论他所为何事,她保持头脑清醒,演好最后一出戏,站好最后一班岗便是。
如此一想,温凝的脚步轻快起来,脸上的表情也已经调整好。
这茶楼被彻底清空,连一个侍者都无,但她还是顺利找到了裴宥所在的房间。
因为其他房间悄无声息,且大门紧闭,只有那间房,阳光正好落在那敞开的大门口,温凝一上二楼就瞧见了。
温凝再度调整呼吸,轻踩着步子过去,进门前,还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手心,让自己眼底含了些眼泪。
裴宥果然就在那间茶房中。
茶水沸腾,轻烟袅袅,他在矮榻上煮茶,坐姿不像平日那么正经,而是抬起一条腿,歪在茶桌边,显出几分风流落拓。
偏他今日还穿一身极为正经的官服,衬得皮肤白皙,身姿修长,肩宽腰细。
一只在煮茶的手也是修长细致,骨节分明,漂亮得招眼。
孽障。
也不知在勾谁。
温凝收回眼神,服服帖帖,娇娇弱弱地行了礼:“温氏阿凝,见过裴大人。”
这还是他升官之后,她正式朝他行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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