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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墙上的表显示已经过了8点。任正给程莹打电话：“程莹，今天你要来复诊的，我下课了但没看到你。”程莹：“任教授，我已经来过了。我站在门口听了您的情绪课，我觉得豁然开朗，好多心结都解开了，我感觉我的病好了。”任正了然点头：“祝贺！”两头都欢喜。

  任天真坐在小凉亭里，大理石桌上摆着宋亦仁珍藏的绍兴黄酒和不少啤酒，还有一堆下酒的小零食。孙头头哼着歌，脚下按了弹簧一样蹦着就来了：“我滴孙，我来啦！今天学什么？你给我准备我的滑板了吗？”任天真：“今天，先拜师。”孙头头跨过一个石凳坐下：“你们这帮人最要命的是老喜欢搞这些虚头滑脑的事，这么喜欢听别人喊你师父？”任天真：“行走江湖都要师出有名，我既然答应了要教，就要正经一点，万一你以后……”孙头头：“好好好，我保证在外面丢人了绝不把师父供出来！”孙头头正要拿过一听啤酒，被任天真拦住，推了一杯黄酒给她。任天真：“我阿公的珍藏，好东西来的，拜师酒也有讲究的。”孙头头抓起杯子一口闷：“喝！”

  还是那个24小时大排档，杨小红在记本电脑外套了保护套，记本也都装了书衣，正在跟彭十堰补课。杨小红一身休闲装，还戴着一顶纯色的鸭舌帽，把自己带来的塑料杯子往堆了很多吃完的、吃剩的东西的桌上重重一放。杨小红：“你专心一点。我的时间很贵的。”彭十堰：“你能不能把你袖口这几根线处理一下，一直在我眼前晃，我完全没办法集中。”杨小红扯了扯袖口的线头，没想到越扯越长，杨小红一个用力，全部扯断：“行了吧。”彭十堰：“你这身衣服……做工那么次，也要几万？”杨小红：“大排档定制，淘宝批，从上到下55块的日抛套装。哦对了，加上这个一次性水壶的话，8o。”彭十堰哈哈大笑：“我真没想到你也淘宝！”杨小红：“被你逼的。”彭十堰：“……一会儿给我个链接吧！”

  第1o章

  赵力权抱着从手法室拿的被子，把药房外的灯都关了，回到药房。药房里，行军床已经展开。时间已经不早，赵力权想了想还是给母亲了个微信语音：妈，今年的中医论坛正好办在端午的时候，我也要去参加，不在江州，你们就不要白跑一趟了，下次吧，下次有时间你们再来。

  双人床上铺空无一人，下铺的许萌蒙头躲在被子里，隐隐有手机屏的亮光露出。客厅里柜子上，摆了几个充电的手机，除了孙头头的，其他都没有拿走。

  大理石桌上已经横七竖八倒了好几听空啤酒瓶，孙头头明显已经喝得有点多，抱着绍兴黄酒的瓶子一个劲往嘴里倒，但已经什么都倒不出来了。她抓着瓶子，仔细端详，大概眼睛和瓶子距离只有三厘米，任天真都替她觉得累眼。突然孙头头把瓶子拿开一点，任天真以为她要放下瓶子了，谁知道，她突然对着瓶子牙，用自己的门牙往瓶子上撞了两下，伴随着两声响亮的叮叮声和她捂着牙的大叫。任天真赶紧把瓶子抢过来：“你干吗？！”孙头头：“我要碰瓷！”孙头头手上没了东西，一下子捧住近在眼前的任天真的脸：“我滴孙！你真好看！”孙头头手上一使劲捏住任天真的脸：“你不要再晃了！一、二、三……奇怪，你怎么有三个鼻子……”孙头头晃了晃自己的脑袋，连带着大力晃了晃任天真的脑袋：“哈哈哈，对影成三人，真的是三个人！”任天真赶紧挣扎出来。刚才还张牙舞爪的孙头头一下子像断电的机器人一样一头栽在桌上，昏睡过去。任天真：“还想跟我学，哼。”任天真长舒一口气，轻手轻脚把头头的手机设置了静音，溜走了。

  深夜，厨房里，许萌的药一直小火在熬，无人看管的中药盖子洞里一股青烟扶摇而起。药壶里的水熬干之后散出煳味，还开始冒烟，烟越来越浓，厨房的烟雾报警器蓦然作响。各房间的灯相继亮起。

  张继儒率先冲进厨房，一下子打开灯，抓起隔热手套就冲到炉边，先把火关了。然后接了碗水，揭开药罐盖子倒了进去，药罐出垂死的嘶嘶声，底已经全部都黑了。宋灵兰从二楼冲下来，一脸紧张：“妈，怎么了？没事吧？”张继儒：“没事没事，药熬干了。”二人走回客厅，一家老小都被吵了起来。任天真忽然转身冲进手法室：“萌萌！”

  许萌迅把手机塞进枕头下，抱着头，无声尖叫。任天真抱着萌萌轻轻摸头。

  宋灵兰：“孙头头呢？让她看药，她人呢？”宋亦仁：“你们让她看药？”任正：“她主动申请的，前两天都挺安稳的。”宋灵兰：“这么要紧的事情交给她？差点就火灾了！她人呢！”物业和保安也赶到了。物业：“我们收到烟雾报警器提示了，家里哪里着火了吗？没事吧？”张继儒一边打扫一边回答：“没事没事，虚惊一场。”物业：“我们还是要进去检查一下，看还有没有什么隐患。”张继儒：“请进，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任天真安抚好萌萌，走出来。宋灵兰：“头头睡了？叫不起来？”任天真结巴：“没……房间里没她呀！”宋灵兰有点火，冲任正：“你看你找的人！一拍屁股跑了！”任正：“给她打电话。”任天真不想事情闹大：“她可能就是溜出去玩了，一会儿就回来了。”任正坚持：“给她打电话。”任天真掏出手机给头头打电话，电话通了半天却并没有人接听。张继儒：“这孩子手机不离手的，不会出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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