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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始終記得，當方雨感覺到它的變化，最先的反應是羞怯，方雨通常會睜著眼睛，難為情地看著他。

那雙眼睛會說話，6與聞在這個孤單的夜裡，總算看懂那雙眼睛透露給他的訊息。

方雨好像在問他，該怎麼辦啊？

6與聞想，不如把它塞進你的身體裡。

他像魔怔了一樣，幻想著這種可能，他希望方雨用身上所有能接納的地方來接納它，它是因為你才囂張生猛的，他希望方雨記住這一點。

6與聞在床上弄了一次，弄完以後起伏的胸膛久久不能平復。他在心裡唾棄自己的卑劣，方雨不知在哪個地方傷心難過，而他竟然想著方雨發泄。

他用手臂蓋住眼睛，企圖壓下越來越猖獗的念頭。

第54章我守著你

6與聞想起攝製組的車送過方晴下山，他猜測找到方晴或許能得知方雨在哪，抱著試試的想法，他找到有方晴電話號碼的攝像，輾轉聯繫上方晴，方晴給了他一個地址。

當天收工已經很晚，6與聞只得第二天早上出發，他向劇組請了假，從導演那知道方雨只請了三天假，也就是說方雨很快會回來，可他等不及要去找他。

方雨離組的第三天，6與聞終於在一個招待所里見到了人。

他在前台那問出房間號，電梯遲遲不下來，他轉頭去爬樓梯，一邊爬一邊想等下見到方雨要說什麼，也許什麼也不用說，他應該先給方雨一個擁抱。

6與聞敲了幾下門，無人應答，他試著擰上門把手，門開了。他推門進去，一眼看到坐在床邊背對著房門的方雨。

6與聞放下背了一路的鼓囊囊的包，慢慢走到方雨身邊。

方雨有所察覺，側了側頭，神情由茫然到錯愕，最後才是一個馬上要哭出來的表情，他伸手環抱住6與聞，把臉貼在他的腰間。

懷裡漸漸傳出壓抑的哭聲，6與聞輕撫方雨的後腦勺，他的喉嚨也跟著泛起酸楚，只能更用力地擁住方雨。

「哭吧，沒事，我守著你，」6與聞親了親方雨的頭頂，用只有彼此能聽到的音量溫柔地哄，「方雨乖，哭過這一次以後不哭了，爸爸看見你這樣會難過的。」

方雨的眼淚將6與聞的衣服濡濕了一大灘，6與聞擔心再哭下去眼睛會出問題，忙捏上方雨的後頸，力度很輕地把他從自己腰間扒拉開。

方雨淚眼朦朧，6與聞俯身親上他的眼睛，吮去眼角的淚珠，「別哭了好不好？乖寶不哭了，再哭眼睛要壞了，我親親你，不哭了乖。」

6與聞的唇一點一點往下，方雨的面頰、鼻樑被他珍重地吻過，他嘗到眼淚的苦澀，最後他將方雨的唇含進嘴裡，很輕地吮吻。方雨配合地仰起頭，他掌著方雨的後腦勺，克制著不去深入。

吻被闖進房間的第三人打斷，6與聞當即將方雨的頭按進胸膛，警惕地看向來人。

方雨從他懷裡掙脫，拉了拉他的衣角，6與聞追著親了一下再開口問道：「這人是誰？」

方雨站起來，接過阿志打包帶回的午飯，他將盒飯放下，扭頭看見阿志又要出去，阿志沖他擺擺手，「你們聊，我去外面抽根煙。」

房門被關上了，方雨轉身對6與聞道：「剛才是我發小，我跟你提過的當警察的髮小，他叫阿志。」

6與聞問：「是他陪著你？」

方雨嗯了一聲，聲音又有些哽咽，他端起盒飯，問道：「你吃過飯了嗎？你怎麼找到我的？」

「我問了你弟，他給了我這個地址。」6與聞在方雨身旁坐下，方雨低頭不吭聲，打開盒飯舀了一勺餵到6與聞嘴邊。

6與聞本想讓方雨自己吃，轉念一想讓方雨的心放在他身上也是好的，起碼能暫時不去想傷心的事。

他張嘴吃了方雨餵的飯，叮囑方雨也吃一點，方雨搖頭，「不想吃，我吃不下。」

6與聞抬手摸了摸方雨的頭，方雨嘴角一撇，眼圈紅紅的，又有要哭的趨勢。6與聞接過盒飯放到桌上，他把方雨抱到腿上，問：「昨天和前天吃飯了麼？」

「昨天吃了一點。」方雨小聲回答，6與聞想，昨天那頓恐怕是葬禮後的宴席，心裡的某處不可遏制地疼了起來，他抱緊方雨，額頭抵著他的額頭。

「我還沒吃飯，早餐也沒吃，陪我吃一點好嗎？」6與聞拿起盒飯，舀一勺送到方雨嘴邊，連哄帶騙道：「你吃一口，我也吃一口，我們倆把它消滅了。」

方雨看上去仍不想吃，只是拗不過他，遂張開嘴巴，吃了餵過來的一勺飯。

6與聞揩掉他嘴角的飯粒，鼻尖湊上去磨蹭柔軟的面頰，讚許道：「真乖，再吃一口好嗎？」

方雨吸了吸鼻子，點了一下頭。

在6與聞鍥而不捨的餵飯下，方雨吃完盒飯的一半，剩下半盒6與聞三兩下解決了。他抽了張紙巾給方雨擦嘴巴，動作細緻得像對待嬰兒。

方雨抱著他不肯撒手，6與聞一下一下地捋方雨的頭髮。方雨叫了一聲他的名字，沒說別的，6與聞剎那間懂了，他收緊雙臂，輕聲道：「我在的，不用怕，只要你叫我我就會在。」

方雨說：「我想給你打電話的，可是手機摔爛了。」

6與聞回：「沒事，你不打給我也沒關係，我會來找你的，你看我這不是來了麼？手機爛了再買一台，跟我用情侶機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