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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不疼？」栗舒荷架著栗瑾，讓她在病床邊站了幾秒。

「媽，我心裡堵得慌。」栗瑾扶著床沿重坐了回去。

「我知道，我們積極做康復，早晚會好的。」栗舒荷明白自己女兒是一個多麼驕傲的人。

讓栗瑾一朝一夕意識到自己不能奔跑在跑道上，這對她來說無疑是人生最痛苦的時光。

「我覺得我好不了。」栗瑾懨懨地說道，她甩開母親扶著她的手。

「怎麼會呢，醫生都說手術很成功。」栗舒荷坐到女兒身邊，幫她把耳邊的碎發別到耳後。

「我的身體我能感受到它是什麼樣的。」栗瑾說著說著，又想哭了。

栗舒荷露出無奈的笑容：「你一個十三歲的孩子比醫生還懂？我和你爸爸都是運動員，身上也一身傷，最後不都能繼續在上場比賽。」

「那不一樣。」栗瑾咕噥道，她別過臉不想看栗舒荷。

「你這孩子就是倔，你就只相信你自己。」栗舒荷捏了一把女兒帶著嬰兒肥的小肉臉，她感嘆自己生的孩子真會長，完全繼承她和丈夫的優點，無論是運動天賦，還是外貌。

栗瑾不滿地用丹鳳眼看著母親：「我就是只相信我自己！」

「行行行，你是對的，你爸媽和醫生都是錯的。」栗舒荷熟練地順著她的毛摸，好在自家孩子自己心裡清楚，除了嘴巴不饒人之外，別的地方哪哪都好。

她把家裡帶來的雞湯端到栗瑾眼前：「我給你熬了湯，現在溫度剛剛好，你趁熱喝了吧。」

她捏著勺柄攪拌了一下，舀了一勺送到栗瑾嘴邊：「張嘴。」

栗瑾乖乖地張嘴喝下栗舒荷餵她的雞湯，一碗雞湯下肚，整個胃袋都變得暖和起來。

「吃完飯緩過勁，我推著你去醫院的康復室。」栗舒荷抽了一張紙擦拭著栗瑾的嘴巴，她跟栗經年輪流請假到醫院陪護：「明天你爸帶你可沒有我這麼有耐心。」

栗瑾抿著嘴巴，一言不發。

一個小時後，栗舒荷推著栗瑾的輪椅，帶著她來到醫院三樓的康復科，通過護士的指引，她們找到對應的物理治療室。

物理治療室就像一個大型健身房，擺著眾多治療器，治療器是照著健身房器械打造的輕量級版本，更高科技更智能，這些器械對於康復科醫生來說就像外科醫生的手術刀。

負責栗瑾的康復科醫生叫梁鑫成，三十歲出頭的年紀，頭髮剪成寸頭，兩個眼睛炯炯有神，配合著他高大壯碩的身材，不像醫生，倒像是健身房的教練。

「周醫生跟我說了，下面就由我來帶著小朋友做康復。」梁鑫成看著剛到自己胸口的小孩子，他想到了牙牙學語的女兒，臉上堅毅的線條變得柔和起來：「不要害怕，我們一步一步來，爭取恢復到之前的水平。」

栗瑾『嗯』了一聲，就著栗舒荷的手臂從輪椅上站起來，她扶著平行槓，用手臂支撐自己的身體，腳踩在瑜伽墊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