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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压力被仲远平过滤掉一层，最终落到浮山海港，又落在柯航身上。

  总调度室里不断响起&1dquo;嘀嘀嘀”的紧急联络声，柯航镇定地一个个接通、解释、再挂断，有条不紊。

  悬崖之上一派安宁，还在观影的人们也叽叽喳喳讨论着剧情，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丝平静下暗藏的波涛。

  唯有海市蜃楼的另一边，比贺望岚所在地点更远的地方，有人正在咒骂着什么。

  船只摇晃，泛起水波，沈文心扣着郑弛的后脖颈，把他压在船边，摁进水里，再拎起来，让他睁大眼睛看着那片蜃景，&1dquo;你看到了吗?看清楚了吗?”

  郑弛呛着水，鼻涕眼泪横流，不停求饶。但很显然，沈文心没有想要放过他，他逼着他睁大眼睛去看，越看郑弛越崩溃。

  他哪里还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抓过来，这是报应，是他多年前作恶的报应。

  如果他当初没有恩将仇报，如果他没有出卖程真，故事会不会像海市蜃楼里呈现的那样?他们给他看了一个完全不同的故事，而他明白毁掉这一切的正是他自己。

  无边的悔恨扼住了他的咽喉，他不断地求饶、认错，但沈文心却冷哼一声，眼含嘲讽。

  &1dquo;真的后悔了吗?不是因为怕死所以后悔吗?”沈文心在摇晃的船只上站起来，一脚把他踹入水中，&1dquo;你以为被抓进特调局就是你的结局了?不，你不配。”

  郑弛在海中挣扎，其实已经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他会游泳，可是就在他浮出水面时，水面上却好像覆盖了一层无形的屏障，任凭他如果推、砸，都无法打破。

  &1dquo;唔、唔!”他拼命地砸着那道看不见的屏障，脑子里根本无法思考。他快缺氧了，只能用求救的目光看向船上的人。

  船上的人满脸冷漠。

  蓦地，那层屏障突然消失了，他终于从海水中探出头来，想要大口呼吸。可是一张嘴他就现——没有空气。

  他呼吸不到任何鲜空气。

  这时他才看到船上那个女人手上流转的异能的光芒，空气!是空气!

  &1dquo;救、救我——”他努力伸手，脖子里青筋暴起。

  &1dquo;你本该在哪里死去，就在哪里死去。”沈文心笑着，催动异能的手微微攥紧，&1dquo;一报还一报，很公平。”

  然而就在这时，贺望岚和寸头他们也终于在茫茫海面上现了他们的踪迹。眼见郑弛马上就要咽气，老杨连忙大喊：&1dquo;沈文心!”

  沈文心挑眉，&1dquo;瞧，救你的人来了。罪犯也有人救呢，罪犯也讲究人权呢&he11ip;&he11ip;”

  郑弛心里陡然迸出希望来，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鼓起最后一口气，奋力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游去。

  他也是异能者，在水下存活的时间比普通人要多得多，是以被折磨到现在依旧还有逃脱的力气。可沈文心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他刚刚转身，就被无情的利刃刺穿了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