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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轻触着那钗的手也慢慢垂了下来，落在自己的膝间，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隔着宽大的袖口，一点点攥紧膝间的裙裳。

  后来陛下还说了什么，她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

  恍惚中，唇边的笑缓缓抹平，却又在无意识间再次扬起。

  她整个人勉强着自己继续带笑听着对方说话，可她的心情却如坠冰窟，丝丝冷意自心间而起，徐徐蔓延至四肢百骸。

  她似乎听见自己在心中自嘲一笑。

  原来一切不过是她自作多情。

  她以为陛下是心中有她，才会特意买了钗，再来跟她致歉。

  可原来，她的夫君这样听另一个女人的话。

  敏才人说皇后会喜欢这牡丹钗，他就买了。

  敏才人说他应当来道歉，他便来了。

  明明收下钗的是她，接受道歉的也是她。

  可怎么看，孟霜晚都觉得自己是三人之间多余的那个。

  ——真是可笑。

  “……梓童？”

  低沉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孟霜晚微微回神。

  “陛下。”

  秦淮瑾看着她的模样，脸色比先前更不好了，便关切地开口：“怎么了，又不舒服了？”

  他并没有计较对方刚没听他说话的事，反而关心她的身体。

  孟霜晚便也微微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道：“许是这几日没能休息好，有些累了。”

  秦淮瑾的眼中疼惜浮现。

  “既如此，便早些歇息了。”

  说着习惯性地伸手去牵对方，却忽地扑了个空。

  “……？”他的眼神带了些许诧异。

  孟霜晚却缓声道：“陛下，臣妾先去更衣。”

  这会儿她的语调和神情都变得正常起来，瞧着和平日那个贤淑的皇后没什么分别。

  秦淮瑾见了便也没多想，略点了点头，眼神温柔。

  “去吧，朕等你。”

  直到退出寝殿，去了一旁沐浴的偏殿，孟霜晚才沉沉喘息几下，接着抬手，将那根在自己髻中的牡丹钗拿下。

  一旁伺候她的若月见了便有些好奇。

  “殿下，这钗哪来的？”

  孟霜晚没回答，她只是看了眼身旁伺候的若月和旁的宫娥，忽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