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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成山进了书房，关上门，自己坐到了平日惯坐的太师椅里，招呼顾景鸿也入座。

  顾景鸿依旧立着，恭敬地道：&1dquo;长辈当前，侄儿不敢坐。”

  白成山也不勉强他，笑道：&1dquo;刚才你说有事相求，不必客气，什么事？”

  &1dquo;尊长面前，侄儿也就不隐瞒了。实不相瞒，侄儿这趟过来，除了代父亲替伯父贺寿，另有一事。”

  他看向座上的白成山：&1dquo;我和锦绣相识多年，对她也是倾慕已久，盼能娶她为妻。倘若伯父能答应将她许配给我，侄儿感激不尽。”

  他顿了一下：&1dquo;侄儿的心愿，家父也是乐见。这回家父原本是要亲自过来代侄儿提亲的，实在事不凑巧，无法成行。侄儿冒昧自己开口，恳请伯父加以考虑。”

  白成山显得略意外，但很快就回神，沉吟着，没有立刻说话。

  &1dquo;伯父，我对锦绣的心意，上天可鉴。倘若有幸能娶她为妻，我对天立誓，绝不纳妾，更不负她，必竭我所能，叫她后半生安乐无虞。”

  他望着白成山，目光微微闪烁。

  &1dquo;伯父，侄儿是真心求亲，想和伯父成一家人，也就不瞒伯父您了。”

  他抬起双手，摘下了头上戴着的那顶正前方镶嵌黄底红心圆帽徽的军军官常服帽，露出了自己的头。

  &1dquo;伯父请看。”

  书架后的白锦绣望了过去。

  原来顾景鸿短，他平常的样子，只是连在帽后的一道假而已。

  她对所见有些意外，但没有很大的吃惊。

  以前在外头的时候，顾景鸿其实早就剪了头。回来后的这几年，她以为他又重留了，长度不够，以假连接就是。原来他压根就没有蓄回来，只不过在外的时候，这样伪装而已。

  第12章

  比起白锦绣，白成山的惊诧，可就不止一点了。

  广州府因其特殊的开放地理和随之而来的社会风气，要求剃的呼声日渐高涨，但多来自于知识分子阶层，在大街之上，还真看不到敢公然去上街的男子。即便是清廷恨之入骨的所谓&1dquo;去匪党”，进入广州的时候，为掩人耳目，也都戴辫掩饰。

  顾景鸿曾留洋，拥护去不奇怪。白成山什么人没见过，更不用说去了的人。但顾景鸿是总督府的公子，这就有些惊世骇俗了。

  白成山的视线落在了他的头上，凝定了片刻，方道：&1dquo;你这样，制台也无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