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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善意揖顽军 自卫驱贼寇十（第1页）

十

到了山上，打起了火把，岳鹏、韩志坚和独立团的战士们眼球落了一地，好家伙，满战壕的包袱口袋弹药箱，杨毅笑着大喘气说道：“团长、政委，我说咱们很快就会见面吧，看看这天还没亮咱们就又见面了，现在好了，咱们又有水、有粮、有弹药了，再坚持两天也没问题。”

“啊！这，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下面打的这么邪乎，你们没受伤吗？怎么还搞到了这么多的东西？”

岳鹏脑子乱成粥了，怎么也想不通这匪夷所思的事情。韩志坚知道杨毅是个鬼精灵但是也闹不清他这是显得啥神通，催促着杨毅赶快说清楚。

原来傍晚杨毅离开岳鹏、韩志坚后，就让报务员给孙玉明电报，要孙玉明准备好饮水、干粮、药品和弹药，等到凌晨两点在青石岭南面撕开敌人的包围圈，把给养弹药送进来，孙玉明接到电报后毫不迟疑，立即到邻近村里找民兵青妇队员帮忙烧水、找水囊葫芦、烙大饼炒炒面，还摘了一大堆黄瓜、西红柿、大葱、桃子之类的瓜果蔬菜，村民们听说是给青石岭上独立团准备的，男女老少齐行动，村干部和村民们死活不要孙玉明给的现大洋，还把自家的背篓口袋包袱皮贡献出来，民兵和青妇队员们还帮着游击队搬运东西。

游击队收到给养，在夜幕掩护之下悄悄转移到青石岭南面的庄稼地里，直等到杨毅他们摸进了敌人工事，与敌人交了火，孙玉明指挥游击队用步兵炮、迫击炮、重机枪压制东西两端的敌人火力，命令骑兵队冲击正南面敌人的工事，民兵和青妇队员背着给养和弹药在骑兵队后面紧紧跟随。

杨毅突袭南面的工事比较顺利，正如他所料顽军过于疲惫疏于警戒，三五个没打盹的哨兵都被他和杨静用暗器敲掉，等特卫队员占据大部分战壕工事后，顽军才现共军渗透到身边，再组织抵抗已经晚了，杨毅他们已经夺到了三个机枪火力点，在外面游击队的火力支援下很快将撕开的战壕扩大到上百米。

这也得益于南面顽军暂三师师长米文和的命令。

米文和被枪炮声惊醒之后收到防线被攻破独立团要突围的报告后，立即命令工事里的守军主动向东西两端后撤，让出南面，放独立团逃出包围圈，所有的轻重机枪和炮兵营的射击方向都是没人的山根下，所以远远听战斗打得激烈，游击队却没受到什么损失，这一怪现象杨毅和孙玉明都现了，知道南面的守军在放水，也就不再向两侧开火，问了一个俘虏知道他们是米文和暂三师的部队，杨毅记住了米文和这个人，让队员们接过老乡们身上的东西迅上山，由于老乡们来的人很多带的东西队员们拿不了，不少民兵青妇队员主动背着物资往山上走，劝也劝不住，就这样下山时特卫队员一共266人，现在上山的却成了292人，让岳鹏、韩志坚和杨毅很是感动。

岳鹏、韩志坚听说杨毅的队伍还有电台和报务员又惊又喜，连批评带埋怨杨毅不该瞒着他们，独立团也有电台和报务员来着，可是前天电台报务员所在的防炮洞刚巧挨上了一颗敌人的重磅榴弹，防炮洞被炸塌了，等扒出报务员时，报务员已经牺牲，电台也被砸烂了，岳韩二人对杨毅这帮娃娃能带着电台感到很是惊讶，杨毅的解释是电台和报务员都是双头鹰游击队的，带回来的给养弹药也是游击队支援独立团的，在敌人包围圈外游击队的战士们正在打击敌人，尽力减轻山上的防守压力。

岳韩对杨毅的解释还是相信的，这才合乎情理啊，听到山下仍然不绝于耳的枪炮声，俩人都很感激双头鹰游击队的无私支援，岳鹏甚至跟韩志坚嘀咕是不是此战过后，将双头鹰游击队一起收编到独立团。

韩志坚却知道收编双头鹰游击队并不容易，把这两年古月区委、集安县委和冀南特委做的说服工作跟岳鹏说了，也说了杨毅跟游击队主官关系紧密的原因，总觉得要想做通游击队主官的工作还要从杨毅身上着手，岳鹏点头更加坚定了要留下杨毅的决心。

山下的孙玉明见杨毅等人顺利返回山上后，指挥游击队员打扫完战场掩护着民兵、青妇队员和老乡们撤出了敌人阵地，米文和得知丢失的阵地空了，就下令部下恢复了阵地，了解到山上的独立团并没全部突围，就给军部打电话报告，说是独立团在外面双头鹰游击队的接应下意图从暂三师阵地突围，在自己果断指挥下，暂三师官兵英勇反击，打退了来犯的游击队，将青石岭上的独立团坚决堵了回去，粉碎了独立团突围的企图。

石友三凌晨被隐约的枪炮声惊醒，得知是双头鹰游击队攻击暂三师的阵地，倒也没怎么在意，游击队的骚扰作战意图就是不想让己方休息好，自己怎会上当，吩咐下面加强警戒后就又睡了，早晨听说是独立团突围未果，就表扬了米文和几句，并要求米文和今天早饭后就恢复对青石岭的攻击，一定要在中午之前拿下青石岭全歼独立团。

米文和则表示暂三师现有的两个团已经损失巨大疲惫至极没有了进攻的力量，请军座将抽调走的三团归还暂三师，并提出独立团早已已经知道南面是主攻方向，独立团的防御重点已经转移到了南面，再从南面主攻徒增伤亡效果寥寥，不如南面佯攻，其他三面进行主攻，石友三将米文和严厉训斥了一番，同意将他的三团还给他，但是仍然坚持暂三师强攻青石岭南坡，这让米文和气恼不已，深恨这位盟兄一心保存实力，要借八路的手消耗自己的部队。

既然米文和心怀不满，进攻起来自然出工不出力，山上独立团和特卫队员美美的吃饱喝足，尤其是那些鲜嫩的瓜果蔬菜，让战士们很是提神，又睡了个回笼觉，战斗力暴涨，杨静、丁岚和女护理员们给伤员们换药服药，伤员们的情绪稳定振奋，这反击战打的就很轻松，一上午没消耗多少子弹就完成了三次攻防战，特卫队员跟山下的顽军几乎达成了默契，山下打炮打机枪队员们就进防炮洞，顽军到了距山上工事三四百米时，就停下等山上开枪，山上一开枪，顽军士兵就开始撤退，山上山下玩的是不亦乐乎，半天下来两家都没啥伤亡。

直到中午，暂三师也没完成军部下达的战斗任务，米文和自然是又一次被盟兄臭骂一顿，他嘴里委屈申诉肚子里用加倍的恶毒辞藻还给盟兄的雌性先人，石友三也是没法，为了堵住日本联络官和盟弟的嘴，只好让自己的嫡系部队一八一师从午后开始从青石岭北坡攻击独立团。

独立团目前的弹药相对充足，再加上东西两侧特卫队员用迫击炮、掷弹筒和重机枪火力支援，轻松的打退了正面敌人的三次进攻，一八一师损失了几百人后也开始虚张声势象征性进攻起来。

青石岭稳若磐石，六十九军面临的形势渐渐严峻起来，南面和东南面游击队的攻击力度越来越大，东面沙河日军守军传来消息八路军东进纵队在南宫、威县一带击溃了朱怀冰的第九十七军，至少有一个支队越过平汉铁路沙河北段，向云山方向移动，日军沙河镇守军尽力对其阻击，在沙河东北与其展开激战，但沙河日军兵力不足阻挡不了多长时间；北面冀察战区司令部张荫梧的河北民军被八路军12o师击败，贺龙肖克所部有南下迹象。

两个消息让石友三很是紧张不安，现在光是青石岭上的独立团和南面的双头鹰游击队就叫他焦头烂额了，八路军的支队建制比独立团要大很多，这支部队到了云山，六十九军就更不用想消灭独立团了，要是八路军12o师到了，六十九军的末日也就到了，要知道八路军的正规师是有旅一级建制的，12o师并不比六十九军弱，朱怀冰的九十七军实力可不比自己的六十九军差多少，张荫梧的民军有12个民团也是人强马壮，几天功夫就被八路军打败了，现在打败九十七军和民军的共党部队正往云山这里赶来，如果他们赶到，六十九军就不是被击溃击败这么便宜的事儿了，十有八九是被围歼覆灭的命运。

石友三当机立断，立即停止了围攻青石岭的军事行动，命令属下各部准备撤离，日本联络官内藤中佐已经对六十九军拿下青石岭失去了信心，拿不下就拿不下吧，只要八路军独立团下不了青石岭，双头鹰游击队进不了云山，皇军的后路无忧就行，可现在石友三要撤离云山，在西山辽县跟八路军129师激战的皇军后路就会被八路军独立团和双头鹰游击队截断，两个联队的皇军就可能有全军覆灭的危险，内藤中佐一面让报务员将情况立即上报日军第一军军部，一面找到石友三竭力劝说，请他收回撤退的命令，许下一大堆好处要求石友三至少要等到西山里的皇军安全转进后再放弃云山。

石友三是什么人？那是能在鸡蛋上跳舞的角色，这么多年能在军阀群殴里展壮大，全凭着凡的生存之道和远离危险的敏锐嗅觉，眼见得危机来临保命才是第一要务，荣华富贵也得有命享受才行，所以对内藤的利诱并不动心，铁了心要马上撤离云山。

内藤一看软的不起作用也是急了，恶狠狠的威胁石友三：“中将阁下想把六十九军撤到哪里？整个冀南主要的公路铁路都在皇军的控制之下，乡村小路在共产党地方武装控制之下，你弃皇军危险而不顾，皇军还会让你平安回河南吗？你几次三番攻击八路军，共产党能放你平安回河南吗？没有皇军的支持，六十九军在冀南只有覆灭一途，不信，阁下就撤退试试。”

别说，内藤的恐吓可比利诱好使多了，石友三真被吓住了，内藤并不是虚张声势，六十九军现在是共产党的死敌，要是日本人也恨上他，六十九军就处于群敌包围之中了，别说去河南，估计连邯郸都过不去他就得束手就擒，这时他深悔轻信老蒋和日本人的话，给人当了炮灰，不过形势比人强，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石友三于是跟内藤讨价还价。

在得到内藤承诺日军支付六十九军这次军事行动的全部损失后，石友三答应六十九军在云山镇坚守到西山里的日军撤出来后再撤退，不过要求西山里的日军最晚也得在明天早6点钟以前撤回来，日军撤出来后不能扔下六十九军自己先跑了，要和六十九军相互掩护撤回顺德，在顺德，日军必须对六十九军给予相应补偿，并提供合适的地盘让六十九军修生养息。

日军的动作还是比较迅，西山里的两个联队果然在当日午夜撤回了云山，不过随他们一起进山的那两个治安军步兵团却被留在山里阻击八路军了，翌日凌晨，天刚擦亮，日军在前、六十九军在后急匆匆撤出了云山镇，临行时将镇子上的房屋付之一炬，云山镇瞬间成了一片火海。

石友三的六十九军在顺德日军的接应下越过平汉铁路在曲周县一带驻扎下来，日本人为了拢住石友三继续反共，拿出了三百万赝品法币和一大批武器弹药送给了石友三，本意是六十九军一个师补偿一百万，可石友三却留下了一半给了自己的一八一师，另一半的七成给了亲兄弟石友信，米文和的暂三师在这次袭击云山的行动中出力最多、损失最大却只得了点儿残渣剩羹，全师上下无不气愤填膺，米文和更是深恨昔日盟兄背祖忘宗投靠倭寇，将弟兄们带上了不归路，

青石岭上的杨毅、岳鹏、韩志坚和云山镇南青纱帐里的孙玉明看到镇子里火光冲天，知道顽军这是撤退了，连忙率领部队进镇子救火，邻村的民兵、乡亲们也纷纷赶来加入救火大军，半晌午才把大火全部扑灭，整个镇子已经没有几间完好的房屋，韩志坚只好找到附近村的村干部请民兵、青妇队员跟特卫队员一起帮忙把青石岭上的数百名伤员转移到各村养伤。

中午时分八路军129师386旅和冀南军区五支队相继开进云山镇，撤到山里的军分区机关、云山镇的乡亲们也6续返回了云山镇，面对残桓断壁面目全非的镇子，大家在痛恨怒骂了一番日本鬼子汉奸顽军后，军民并肩开始了掩埋祭奠烈士修建房屋重建家园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