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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南山决定给他两条路选：一、跟着学翻墙，二，在外面坐一夜。反正她是不会心软去替他开门的。

  师生二人一时争执不下，将先前在米行柜台做的肉麻事都忘得光光。

  而站在院内摇头叹气的十六娘说：“我都睡了一觉了，南山姊姊和裴叔叔却还没能进得门来，真是可怜呐。”

  她无心再围观这种拉锯战，打个哈欠进屋继续睡了。

  不过她放弃得实在太早，熊孩子一定没有料到，南山姊姊挥了身为内卫的业务素养，在嘴皮子说不过裴某人的不利态势下，出其不意一招将他打晕，最后拖进了宅内。

  看来粗暴的拳头才是行走天下重正妻纲之大道。

  可喜可贺。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家暴→→

  ps按照我参照的那个朝代来说，女子嫁衣应该是绿的，郎喜服是红的。

  ☆、第8o章八零答婚

  次日一早，已快要饿疯了的十六娘盯着案上的古楼子口水快要流下来。若不是家教不允许，她现在当真想敲碗去喊裴叔叔起来。

  裴叔叔再不来的话她要等到何时才能吃饭呐？十六娘拼命往肚子里咽了咽口水，看向刚坐下来的南山：“裴叔叔昨天睡得很晚吗？如何到现在还没有起来……”她又瞅瞅外面，小声嘀咕：“太阳都照屁股了。”

  今日天气晴好，秋风暖阳，很是惬意。南山没闲空享用这好天气，一大早火急火燎干完活，这会儿刚坐下来，见裴渠还没来便与沈凤说：“不等了罢，米行这么晚还没个人不大好。”

  “你先吃完去吧。”完全不饿的沈凤悠闲地翻着书，头也没有抬地说。

  于是南山将古楼子切开，拿了一块包好就大步流星地走了，看得十六娘一愣一愣的。南山将古楼子切开后，肉香更是四溢，小十六娘眼睛都快要掉进去了。

  她拼命咽口水，可怜巴巴地说：“我能不能……”

  沈凤头也不抬地对小崽子的要求予以拒绝：“不能。”

  十六娘揉着肚子暗自哼哼唧唧，时不时往外瞥，忽然眼前一亮：“喔来了来了！”她不忘起身：“裴叔叔早。”

  裴渠则按着酸痛的脖颈，应了一声。

  沈凤这才抬起头，懒懒看他一眼，说：“坐下吃吧。”

  熊孩子顿时像解了穴位一样，双手在餐桌上活跃起来，紧跟着嘴和肚子也活跃起来，不多会儿，一块肉饼便被她吞得只剩满嘴满手的油。

  沈凤看不过去正要说教一二，裴渠已拿着帕子伸过手去，抓住小崽子抹干净她的嘴，又给她擦擦手。沈凤看在眼里，心想南山当年大约就是这么被骗走的，行动派在这一点上果然占尽优势。

  小崽子却完全不在意，她无视刚擦干净的手，低头又抓起一块来往嘴里塞。

  沈凤丢过去一块帕子：“吃完了自己擦干净。”他暂时不想见到这只饭桶，指了指桌上剩下的古楼子道：“都吃光，不要浪费。”

  十六娘十分乐意地拼命点头。

  沈凤起身就走，走到裴渠身旁时却又说：“你跟我来一趟。”

  裴渠即刻擦了擦手起身，跟着他一路走到庭院。宅子不大，却也五脏俱全，全胜在精巧二字上。沈凤在小亭棋桌前坐下，面前却是一颗棋子也没有。他做官是很有一套，下棋却完全没有优势，面对王待诏的这个熊弟子，他一点自取其辱的想法也没有，于是干脆煮茶喝。

  饼茶敲成小块碾碎，箩筛过再煮。小炉上水声汩汩，衬着秋日庭院更是清静惬意。

  沈凤悠闲万分地深嗅秋日里成熟又清甜的气味，裴渠却仍是按着隐隐作疼的脖子在想南山昨日的狠招。

  秋雁一群群，阵势浩大，鸣声划破天际。此一去，冬将来，该是藏果实的时候啦。沈凤忽转过头去，将一早就放在一旁的箱子拖过来，当着裴渠的面打开，竟是从里面取出一卷红茧纸出来。

  沈某人很自然地说：“听说你打算入赘，所以通婚书就由我们这边出。”他俨然将自己当成大家长，顺理成章地将婚书正书别纸递过去：“这样直接给你礼仪上似乎有些说不过去，但你孑然一身，也没什么仪式好做。”

  通婚书通常由男方递予女方，分正书与别纸。正书虚词华美，都是客套话，以沈某人手中这份为例，无非就是顿顿，再写裴某某如何如何好，我家对你倾慕已久难以名言等等，最后再顿顿。别纸上就要实际得多，写的是李某某已成年，年龄几何，未曾婚过，再写个媒人姓名。

  求娶的一方将通婚书递出去，对方若接书答应下来，就要回一份答婚书，也分正书别纸。这两份都要封好，属于男女婚姻契约的重要见证。

  沈凤自然地递过去，裴某人也是很自然地接过。他将系在红茧纸上的丝线解开，将那通婚书看了一遍，从字迹上辨出这根本就是出自南山之手。小徒弟在婚书上自称李朝歌，且用辞十分夸张，拍马屁本事简直一流，真不愧是媒官中的翘楚。

  沈凤又搬出墨纸砚来，裴渠接过纸想了想，那边沈凤已是亲自动手为他磨墨。才子写答婚书必然不会像徒弟那样不费脑子地循例写，要写对方的好处，又要写自己的求嫁之心，不能露骨也不能太含蓄。恰到好处的文章最难写，不过到底是难不倒裴某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