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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禹大说完,司马昀一拍方案,“糟了!陆长铭有危险!汪管和安任远这两个逆贼连假拟圣旨的事都干得出来,那杀个朝廷命官也不算什么了。”说着司马昀摘下佩剑交给禹大,“禹青,你立刻到函阳传朕的旨意:守城校尉汪管、安任远通敌叛国,证据确凿,诛九族。让吴虎马上出兵乌澜、辌沧,将汪管和安任远及家眷立刻就地正法。再让吴虎派人把剑送回建康,命惠仑将收押狱坐监和廷尉狱的相关人犯全部问斩。”
作者有话要说:我只想说:小昀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又见
三天之后,司马昀和沮渠孤牧都到了益方。
沮渠孤牧早已经查清楚了梁军和司马昀所带兵马的人数。他认为:姑臧位处益方以南,依当前的情况来看算是晋军的后方,所以司马昀必然不敢掉以轻心,一定会派重兵把守,这样一来他调到益方的兵马绝不会超过五万人。沮渠孤牧想:既然你司马昀来了,我当然不可能轻易就让你这么回去,要是不能生擒活捉干脆就此杀了司马昀最好。
这样沮渠孤牧就带了五万人到益方,暗地里却让乌维权兴带领十五万大军绕路直奔了姑臧。他准备让乌维权兴夺取姑臧后再调头跟自己所领的人马对益方形成合围之势,到时好趁机除掉司马昀或逼迫他答应自己的条件。
而司马昀已经在事前将梁军都派到了益方,自己随身带了一万羽林,姑臧则只留了两万汐军把守。
两人第一天在益方清暑府见面,没说什么正事。张汐坐东,摆酒设宴,司马昀和沮渠孤牧看了一晚上歌舞。沮渠孤牧在等,他在等乌维权兴抵达姑臧;司马昀也在等,他再等宗政延和周括的消息。
第二天,还是没有进展。司马昀和沮渠孤牧说了一天不着边际的晋凉关系和民族渊源。
第三天谈风土人情。
第四天聊和亲计划。
到了第五天早上,沮渠孤牧觉得时机到了。跟司马昀在清暑府再见的时候,司马昀问他:“大单于昨夜睡得可还安好?”
沮渠孤牧摇摇头,“边境之乱还没有解决,我怎么能睡得好呢?”
司马昀笑了,“朕有汉土安神妙方,不知大单于有否需要?”
沮渠孤牧也笑了,“那倒不必。过了今天,自然可再安然入梦。”
“哦?此话怎讲?”司马昀露出好奇的神色。
“哼哼!我想乌维大都尉应该已得姑臧,此刻差不多也该兵临益方城下了。”沮渠孤牧终于露出了凶恶的嘴脸,“皇上还是尽快答应了我东凉的条件,带着梁王速回建康吧!别等到我军主力从巴什赶到,到时候我要的可就不止是禹临、武陵以北了!”
“是吗?”司马昀面不改色,依然笑得人比花美,“啊!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朕险些忘记了。朕离开建康之前大单于不是派人给朕送了样礼物吗?这礼尚当然要往来,朕也给大单于精心准备了一份礼物,还望大单于别嫌礼薄才是。来人!把朕的礼物拿出来。”
小番儿捧着个大锦盒进来了。
沮渠孤牧想:这司马昀是被吓傻了,还是又想跟我玩儿什么障眼法?
小番儿把锦盒交给沮渠孤牧的人,那人把它呈到沮渠孤牧面前。沮渠孤牧疑惑不解地看了司马昀一眼,然后一伸手打开了锦盒的盖子。
“啊!”端着盒子的人跟沮渠孤牧一起惊叫了一声,锦盒掉到地上,乌维权兴的头颅滚了出来,齐根斩断的脖颈处还有鲜血正滴到地上。
“权兴!你……你……”沮渠孤牧扑到那颗头旁,抬起止不住颤抖的手指指向司马昀,张大了嘴却说不出半个字来。
“怎么样啊?大单于?还是热乎儿的呢!朕可是特别让人交待了周将军,要带到益方再动手,务必保证是现杀、现装、现送哦!你送朕大将军冰冻的手指,朕送你大都尉新鲜的头颅。这礼还得不差吧?不丢我大晋的颜面吧?”
“你……你不想救回陈远了吗?!”沮渠孤牧气急败坏地大吼。
“唉!”司马昀作了个无奈的表情,“这就不好意思再劳大单于操心了。有些事情,朕喜欢亲力亲为。朕估计得没错的话,现在宗政将军的十五万涟军应该快到巴什了。还有,朕想大单于不知道吧?在你到达益方之前,朕就让十万梁军在这附近都埋伏好了,就等着你的人马入城呢。现在周括又带来了十几万汐军,要不了多久朕从各地调来的二十万晋军也会从梁凉交界沿线攻入东凉的。”
沮渠孤牧从目瞪口呆渐渐变成了怒不可遏。
司马昀收起笑容,眯起了眼睛,继续说:“怎么样?沮渠孤牧,你是乖乖束手就擒呢,还是要负隅顽抗呢?唉?大单于怎么这副表情?哦!你是在奇怪:朕调动了这么多人马,为什么没有人给你送信儿?你以为什么人会忠心为国,什么人心怀有异朕都不知道吗?!朕的人都是汪管和安任远之流吗?!那两个反叛逆贼早就去见阎罗王了!你的凉使也早已经被五马分尸了!”
“司马汉贼!听说过你为人阴险,手段毒辣,可没想到你还是个笑里藏刀的卑鄙小人!!”沮渠孤牧方寸全无,顿足大骂起来。
司马昀将手边的方案狠狠掀到地上,“晋人都知道,朕最恨被人威胁!陈远不仅是朕的骠骑大将军,还是我大晋函阳王!你敢用他来威胁朕,无异于自取灭亡!跟朕耍手段,哼!你还差了些火候儿!”
司马昀拂袖离去,沮渠孤牧被擒,他带来的五万匈奴兵马全军覆没。
此后三个月,六十万晋军和五十万凉军在东凉漠北一带进行了数次交锋。周括、宗政延和宁长在司马昀的亲自指挥下先后带兵横扫了巴什、车尔喀、伊吉、伏向等地,晋军损失近半,歼敌过四十万。东凉千里绝境,尸横遍野,血浸黄沙。据说后来这些地方曾长出过不知名的红色植物,夜里经过便会听见万马奔腾、厮杀悲鸣。
虽然晋军已经胜利在望,凉军也开始节节败退,但令司马昀感到头痛的是他们始终没有找到陈远的下落。逼问过沮渠孤牧,可他说他离开巴什的时候曾交待手下的人:为了防止不测,关押陈远的地方,要每半个月更换一次。而巴什早就被攻克了,所以他也不知道现在陈远会在哪儿。
最后司马昀宣布休战,提出要用沮渠孤牧交换陈远。匈奴左谷蠡王出面跟司马昀谈判,经过几次交涉,终于达成协议:三日后在浑谷交换人质,从此以后匈奴退守浑谷、伏向以北,不再称国,只为部落。双方永不再互犯。
三天,司马昀过得堪比三年。
终于熬到交换的时刻,司马昀亲自来到阵前。一眼就看见了那个让自己痛断肝肠的身影──陈远头上被蒙了麻布,双手缚在身后,正被人押着远远地站在那儿。
司马昀的心禁不住又一阵阵绞痛起来。他挥挥手,宁长推着沮渠孤牧走了出去,那边的人也开始带着陈远往这边走。两边的弓箭手立刻搭箭拉弓瞄准了往阵地中央移动的四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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