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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贼过河,甭使狗刨。”二狠子亮出凶器,目露凶光,语带凶恶,“关大少,咱就别装了,赶紧现原形吧。”
“谁谁,谁是关关关,关大少?我不认识他。我我我——我姓王,我我——我叫王老好。”
都已经刀架在脖子上了,关大少也都已经说话不利落了,却仍是不肯亮明真身。
“唷!原来你姓王啊?”二狠子阴阴一笑,“赶巧了我正好也姓王,照这么说咱俩还是一家子呢。”
“对对对,”关大少赶紧讨好,“咱是一家子,咱是一家子。这这这,这位爷,既然一笔写不出俩王字,您老高高手,就把我们老两口儿给给,给放了吧……”
说着说着,关大少从脚上扒下来一只皮鞋。
哆嗦着手拿出鞋垫儿,又一使劲将夹层叩开。
如同变戏法般从鞋跟里面抠出一条黄灿灿的金子来。
“嗐!”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一脸强忍不舍地将金子交给了二狠子。
“这位爷,这个是我们老两口子的一点心意,您务必拿着。”
二狠子也不客气,将金条接过去,在手心里掂了掂,又用牙咬了咬,证实是真货。
“嘿呦喂!藏得可够严实的嘿!”小山子把大脑壳一拨浪,趁机敲诈,“一条够干嘛的,你可是俩人,我们也是俩人,有我二伯的就得有我的,你也得给我来一条。你要不舍得给,你俩就甭惦记走人!”
“没了,真没了。”关大少一脸苦相,委曲求全,“就这么一根儿,没多余的了。没说瞎话,真没有了……”
小山子才不相信他的话,命令他把另一只皮鞋也脱下来。
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关大少这当儿不敢有脾气,只能乖乖顺从。
真哏儿,过去是他欺负小山子,现在是小山子欺负他,这就叫风水轮流转,不服也没辙。
皮鞋交给了小山子,小山子确定没有金条之后,把自己的两只破了洞的布鞋脱下来丢到一边儿去,将关大少的皮鞋穿在了自己的脚上。
嘿!大小正合适,就跟比着他的脚定做的似的。
小山子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穿皮鞋,他很高兴,晃着大脑壳,十分得意地对关大少讥讽道:“要不说还得当有钱人,有钱才能有好鞋穿。”
话音未落,小山子猛地飞起一脚,结结实实踹在了关大少的心口位置。
关大少毫无防备,这一脚又是出奇的重,一个趔趄,摔翻在地;捂着心口,呻吟不止。
一旁的小飞燕吓得脸色苍白,咕咚一下跪在二狠子和小山子的脚下,跟疟子似的,浑身哆嗦成一团,根本不会说话了。
二狠子蹲下身子,手指头在小飞燕的脸颊上轻轻滑动,他问:“你认得我,对吧?”
“认认——”小飞燕慌得说不出话来,眼泪吧嗒吧嗒好赛断了线的珠子,瞬间打湿了地面。
二狠子是春风班的常客,虽然不够资格进小飞燕的香巢,但小飞燕也见过他几面,又怎会不认得他。
“这屋里就咱们四个,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我是替红老姑办事的。”二狠子亮出了底牌。
“好汉,好汉!”关大少咬牙忍痛,似癞皮狗般爬到二狠子的脚下,“求好汉给条活路走吧,我我,我把东西都给您,求您了!……”
“去你妈的!”二狠子恶狠狠地瞪着关大少,“你连拐卖人口这样的缺德勾当都干得出来,你他妈还是人吗!”
“我我——”关大少陡然紧张起来,张着大嘴,不知该如何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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