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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六哥别说了（第1页）

“6嫱跪下来求我，她说，她不能嫁给不羡，不想欺骗她。但她愿意以死谢罪，求我去找先帝说情，求我救6家三百余口人。”

“后来呢？”

“后来我成全了她。”程从崖道，“我准备了一杯毒酒，我告诉她，别看我儿不羡性子粗犷，实则对她的感情很是细腻，我看得出这辈子他非她不娶。可6嫱的心既然另有所属……磐石不可转，那死了也不错。”

6十念的呼吸急促：“可、可她那晚没死，她活着走出了药王谷，我、我娘亲眼看见了！”她似是想起了什么，“那一杯不是毒酒？”

程从崖笑了笑：“不是。”

“你给她喝了什么？”程不羡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6十念诧异看着他大步进来。

程不羡远远路过看见书房门没关，他便在外面站了很久了。

程不羡死死盯住程从崖，咬牙问：“那杯酒是什么？”

程从崖一字一句道：“忘情水。”

什么？

6十念下意识紧拧了眉心。

程不羡几乎本能朝6十念看来……

程从崖道：“我就是想替你问问，看看6嫱是不是真的心有所属，若她是姑娘家脸皮薄，若她是因为怕你被牵连进谋逆的事中……她只要心里有你，纵然是她当场忘了你，爹也有本事能当场解忘情水的毒。可她还记得你，你记得吗，不羡？”

程不羡说不出话来。

十八年前，嫱嫱来药王谷那晚他还记得清清楚楚，他被爹支开了一会，后来回来就看见6嫱从书房出来，她还很高兴，见了他便拉着他说要谢谢他爹，还说等事情解决，她一定好好上门来道谢。

她的确记得他，甚至是他们从前的点滴，嫱嫱都记得。

这次，他们一路来药王谷，程不羡还跟她一路叙旧……

6十念强忍住颤抖，勉强开口道：“她没有死，所以您食言了，没有帮忙？”

程从崖却道：“不，毒酒是我调换的，与她的选择无关。她是愿意赴死的，所以我谨守诺言，给先帝去了一封信。”

“信没到先帝手中？”

“到了。”程从崖道，“是到晚了，上京那边不知出现什么变故，燕王没有回京复命，是直接去的梁州。就好像……好像燕王早料到我会给先帝那一封信似的，他赶在所有的变故出现前到了梁州。之后的一切，便不必我来说了吧？”

6十念整个人有些“嗡嗡”作响，程从崖大约是在那件事看到了掌权者的可怕，所以他才那么反感药王谷的人卷入朝廷之事中去。

他作为一个父亲选择保护儿子，没人可以去指责他什么。

程不羡看着6十念失魂落魄走出去，他试图追出去，却被程从崖叫住了。

程从崖道：“当年我是想告诉你的，想同你说6嫱心里根本没有你，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后来传来6家满门被诛的消息，我便更说不出口了。想着人都死了，就给你留个念想吧。”

程不羡的嘴唇微微抖动着，之前在门外听到那些话时，他恨不得冲进来跟程从崖大吵一架。

可临到头才现自己竟然半个多余的字都说不出来。

程不羡站了片刻，打算转身出去时，见6十念又折回来了。

她鼓起了极大的勇气才问程从崖：“当年6嫱心里的那个人是谁？”

程从崖冷笑道：“不知道，她从未提及，她也不敢在我面前提的。”

6十念红着眼睛看向程不羡问：“你知道吗？”

程不羡摇头：“我、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