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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判不成就急眼，许弥还理不直气也壮，不停地骂人：“不带我回去，我就自己回去！你别以为拿了我的身份证我就没办法，我去坐黑车，总能回去的！”

  “那好吧。”陈荒年不喜欢跟他吵架，一吵起来，许弥就作天作地，无法无天，闹得整栋楼都知道。

  他已经说了，他们没办法改变别人的命运。许弥不听，那就只能让许弥自己去碰壁，等他碰得鼻子歪了，自然就知道错了。

  见他答应了，许弥脸色才好看了些，放下枕头，主动去亲亲陈荒年的嘴唇，带着讨好意味地说：“谢谢老公。”

  许弥这人，平时张口闭口就是陈荒年，有求于人的时候，就娇滴滴地喊老公。一般来说，他喊老公，那就是他闯祸了。

  陈荒年被他打得也有些冒火，又不想动手打他，干脆地捏住他的双腿腿根，分开了。

  他眨眨眼，笑得像只小狐狸，又喊：“老公。”

  陈荒年没好气地说：“现在叫什么叫，留着力气等会儿叫。”

  乱打人的下场，就是被按在床上，撅着屁股挨了一顿收拾。

  第7章买票

  临近年关，买票变得非常困难。

  许弥是突奇想要回老家过年的，陈荒年也买不到票，最后花了高价，在黄牛那里买了两张站票。

  他们要坐火车转站，然后还要坐几个小时的巴士才能到家。

  火车上挤满了农民工，灰头土脸的，很大声地交谈。有些人在擤鼻涕，还有人在吐痰，更别提那些抽烟喝酒的，搞得整节车厢乌烟瘴气，臭味熏天。

  地上横七竖八地睡着人，连个落脚的地方都难找。

  许弥这辈子还没吃过苦，没一会儿就受不了了，他嫌弃环境差，又觉得站着累，眼泪哗啦啦地流。他的眼睛更像是水头，只要他想，他就可以瞬间哭成泪人。达到目的了，眼泪瞬间止住。

  “我不行了，我不能再站着了。”他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还穿着崭的波士顿羽绒服，小巧的脸蛋被围巾遮了大半。

  人太多，陈荒年也不好当众搂着他，压着声音问他：“真不行了？”

  许弥眼泪汪汪的：“不行了，真的不行了。”他又觉得自己说话中气十足，哪里像不行了？

  于是他又软下嗓子，重说了一遍：“我好累，再站一会儿我就要晕倒了……”

  陈荒年扛不住他撒娇的，沉默地环顾四周，眼神晦暗不清。这里的确太嘈杂，路程又遥远，许弥现在才十九岁，过了很长一段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身子骨很弱，真让他站这么久，会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