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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猎雪浑身赤裸地躺在他身下，单薄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抖，看他。

  &1dquo;陈猎雪，”陈庭森双目赤红，突然闭上眼睛痛苦地问：&1dquo;你到底在想什么?”

  这分明是实打实的羞辱，陈猎雪张张嘴唇，软塌塌的胳膊动了动，不顾陈庭森的僵硬，抬臂环上男人的脖颈。

  &1dquo;&he11ip;&he11ip;我真的可以。”他颤栗着说。

  说不清楚是黑暗酵了酒精，还是酒精借着体温蒸腾了黑暗，亦或是这几种元素互相纠缠，最终反噬在两具交叠的人体身上，这一场雪夜漫长而扭曲，父非父，子非子，人非人，只剩满室极端的恨与爱，构建成一夜诡谲幻境。

  陈猎雪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入睡的，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点记忆，是他在陈庭森凶猛的顶撞下绷直了脚背射精，随后便昏迷进可怕的高潮中。

  连混沌的梦里他都在思索：仅是隔着裤子摩擦就能达到这样强烈的快感，那真正插入进来究竟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他羞臊地睁开眼，身边已经空了，陈庭森像没出现过一样没有留下丝毫痕迹，如果不是空气净化器低沉地运行着，他险些怀疑昨晚生的一切又是一场不齿的春梦。

  可陈庭森去哪了?

  他一定又会生气地冷落自己了吧，下一次亲近的契机不知会是什么时候，看来又要开始一轮的僵持与等待了。

  在被窝里穿好睡衣，陈猎雪掀被下床，今天出太阳了，临近中午，拉开窗帘就是白花花的一片，他关掉净化器开窗通风，进浴室洗澡时感到腿根刺痛，抬起来一看，那受不住力的地方红通通的，磨破皮了。

  他面红耳赤地给自己搽了点药膏，拉开房门才听见客厅竟然有说话声。见他出来，那人的话音止住，沙上几人齐齐望向他，陈猎雪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陈庭森，与他对面的关崇和江怡。

  &1dquo;醒了?”关崇笑微微的，仍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派头，像在自家一样的自然，&1dquo;还没放寒假呢，就开始赖床睡懒觉了。”

  陈猎雪尴尬地扯扯嘴角，喊了声关叔叔、江阿姨。江怡点点头，神情也是淡淡的，眼中比昨天又多了些母性。三个人里最不自然的反而是身为主人的陈庭森，他的目光始终没有放在陈猎雪脸上，在虚空中点了一下就收回来，定在茶几某个无意义的点上，没什么起伏地通知：&1dquo;收拾收拾，跟江阿姨回家。”

  关崇微微挑眉，像是惊讶陈庭森的冷淡，却没反对，继续冲陈猎雪微笑。

  陈猎雪却无法继续以微笑回应他。

  他望着陈庭森，仿佛陈庭森刚才不是说了一句话，而是兜头给了他一闷棍，打得他猝不及防，明明就在恒温的室内，他却如同身处数九寒冬，脚趾冰凉。

  &1dquo;为什么?”他问。

  陈庭森垂下眼皮喝茶，关崇见他没有解释的意思，只当这位过分宠溺养子的父亲是在不满，他起身走向陈猎雪道：&1dquo;是这样，猎雪，你江阿姨怀了宝宝，心情比较紧张，想接你去家里住一阵子，你陪陪她，我们也想多陪陪你。”

  他背对江怡，冲陈猎雪眨眨眼，意思是&1dquo;你懂的”。

  陈猎雪懂，江怡怀孕了，又开心，又对陈竹雪有愧，她需要的根本不是陈猎雪的陪伴，她只想要陈竹雪的心脏在她身边活蹦乱跳，给她安慰，让她找个容器，寄存她漫溢的愧怍和母爱。

  陈猎雪没回应关崇的话，他仍盯着陈庭森。关崇揽过他的肩，很亲昵地把他往沙那边带，他确实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见气氛微妙地有些僵硬，便开玩笑般轻松道：&1dquo;得谢谢你爸爸割爱。之前你江阿姨就给你爸爸打过电话，想见见你，因为你身体不太好，被拒绝了，我们可难过了很久，才偷偷去看你。”

  他带着陈猎雪在沙上坐下，陈庭森看一眼他搭在陈猎雪肩上的手，仍什么也没说。

  &1dquo;所以今天既来跟你爸爸赔不是，也隆重地跟你爸爸提出申请，借你去叔叔阿姨家过几天，带你好好玩玩。”

  如果是之前，陈猎雪能接上他的话，甚至能附和着玩笑几句，但他现在丝毫心情也无，关崇在耳边絮絮地说些什么，他一点也不想研究，他只盯着陈庭森，盯得眼皮酸，心口生疼，连嘴巴什么时候张开都没反应过来，直到耳畔突然寂静无声，陈庭森不得不绷直嘴角冰冷地看向他，他才现自己脱口说出了什么话。

  &1dquo;&he11ip;&he11ip;你不要我了?”

  他攥着手指，掌心被指甲扎得刺痛，用干涩的嗓子重复：&1dquo;你不要我了?”

  第25章

  陈庭森看了他两秒，只有两秒，时间短到陈猎雪来不及看清他眼中究竟有些什么情绪，陈庭森就收回目光，掸掸纤尘不染的袖口，从沙上站了起来。

  陈猎雪感觉自己胸膛里揣着的不是心脏，而是一捧冰碴碴的雪，随着陈庭森这么一掸，摔在地上炸得稀碎。

  关崇看出了这父子二人的不对劲，起初他只当陈庭森是在对他与江怡不满，这完全可以理解，在监护人明确表示不同意的情况下，他们三番五次私下接触陈猎雪，如果换做是他的孩子，他也不会有多好的脸色。

  尽管早上给陈庭森打电话时已做足了心理预期，真正谈妥后来到这里见面，他们还是被陈庭森浑身的戾气惊着了——